鬼王的声音在她耳边骤然响起，近的好像趴在她耳边一样，“小道士，你不怕我上你身，操纵你为我做事吗？”

萧灵蕴咧嘴一笑：“您是鬼王，我就是个小道士，您没必要和我转那么久的圈子，到现在您还没有附我身，那只说明两点。”

鬼王很给面子地问道：“那两点？”

“一，您是个有道德有原则有底线的好鬼王，不屑于附身这种肮脏的小手段。这二嘛，还有可能是您现在不方便出手。”

周遭的风慢慢停了下来，连月亮也突然冒出头来，照在萧灵蕴脸上，映出她奇异而又疯狂的眼眸。

萧灵蕴见气氛烘托到这了，觉得一鼓作气，继续说服鬼王姐姐。

“鬼王姐姐您看啊，现代这环境这灵气浓度绝对养不出您这样的鬼王，那只说明您是来自古代的，不管您生前遭遇了什么，仇人又有多么的可恶，现在早已经烟消云散，他们都成了一抔黄土，而您仍还活在这世间，这就是胜利！”

萧灵蕴说着说着把自己说热血了，一嗓子把还在沉思中的鬼王惊醒了，她现在对这个小道士的兴趣越来越大了。

“您出来以后造了杀孽，除了让您神志不清，陷入血腥之中，那就是让天道想灭杀您了，虽然现在天道不显，可到底这是奉行了成千上万的规则，一旦有人有鬼触犯条律，那后果不堪设想。”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天道不出手，现在是信息社会，一旦哪里出了命案，就会有国家机构来办案，您法力那么高强，可对上举国之力肯定也不轻松。”

“所以您完全可以换个活法，不要让仇恨束缚住自己，毕竟咱们才是情绪的主人，不能让情绪骑在咱们头大。”

“咱俩立下天道誓言，我就去后山山谷把您放出来，带您领略现代社会的乐趣和奥妙，保准您乐不思蜀，我这工作全国各地到处跑，您饿了的话，咱们一起去迫害别的野鬼去。”

反正到时候又不是她抓鬼，谁吃谁动手。

“再退一万万步来讲，这破山破庙除了我哪还有人来，就只有我这个冤种来了，错过了我，短时间以内您应该是见不到其他活人了。”

一番话说完以后，萧灵蕴不知道鬼王有没有被说服，反正她是说得口干舌燥，要是鬼王不同意，她也没辙，只能这么耗着。

不是她不想做任务，把鬼王放出去了，然后鬼王杀人，只会黑化得更快，所以她必须给鬼王姐姐栓个绳子，防止她狂化。

鬼王：“说完了吗？”

萧灵蕴点点头：“完了。”也就是她坑蒙拐骗和直播练的嘴皮子，一般人哪能在鬼王的瞩目下，说出那么多话，她为自己自豪。

“你怎么知道我要你做什么。”

萧灵蕴嘿嘿一笑：“这不明摆着的事嘛，我多聪明了。”

“滚过来吧。”

“嗯？”萧灵蕴眨眼，然后反应过来这是答应她了，这鬼王还挺傲娇，“那你先和我立下天道誓言。”

鬼王不耐烦地说道：“我的法力无法延伸到那么远，你往后山走走。”

“哦。”萧灵蕴小心翼翼地走路，一步三回头，嘴里还嘟嘟囔囔的，苦口婆心地劝解她，“您老可是鬼王，一口唾沫一个钉，可别学外面的那些坏野鬼，那些不三不四的野鬼都不是好鬼，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咱不跟他们学。”

“闭嘴。”鬼王忍无可忍。

萧灵蕴走出好远，回头看那间荒庙已经看不见了，她不走了，“鬼王姐姐可以了吗？”

鬼王：“你就站在那，除了天道誓言，其他的话什么都不要说。”

萧灵蕴本来想“哦”一声的，但看鬼王姐姐这激烈的态度，就不敢多说了。

一人一鬼表情肃穆，姿态郑重，立下天道誓言的那一刻同时心有所感，眉心钻入了什么光团，好像天道在监督着她们是否履行了誓言。

鬼王比萧灵蕴感知到的东西要多，她蓦然睁开眼，看向萧灵蕴站的地方，这小道士竟然是有真本事的。

现在是末法时代，天道不显，一般的契约都没有什么效力，就算是天道誓言也有可能钻空子，或者直接暴力破除，而刚刚的天道誓言效力足足强了三倍有余。

这让鬼王开始期待起小道士能给她带来什么样的惊喜了。

而萧灵蕴也知道了鬼王姐姐的名字，很好听，叫李惊棠，不过她不敢叫出来，万一这就是鬼王狂化杀人的条件呢。

彻底安心的萧灵蕴笑靥如花，让那张满脸灰的小脸熠熠生辉，有了别样的魅力，其实道士也是个能靠脸吃饭的人，但她平时太跳脱太不羁，除了几个睁眼说瞎话的粉丝，没人能欣赏她独特的动态美和疯狗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