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迷穿成被绿皇女+番外(204)
“请你吃,大雨不知道还要下多久。”
白清胧说着耸了耸肩,想像不到如幕的风雨里苏见雪是怎么做到捧伞片衣不湿的,她把牛肉干凑到那人面前,像小狗勾一样讨好的眼神一下子触动了对方的心。
苏见雪不动声色握住牛肉干,没有吃,绕到孔子画像旁边一个转身收进袖口里。
*
文德殿。
宫人们忙碌了大半天,接近晚膳时间,换班的侍卫站在女皇门口执戟拦住送膳的公公。
“陛下吩咐闲人勿扰。”说话的是女皇新提拔的副都统,三十多岁正值身强体壮的年纪,他对女皇的忠心全大燕都知道。
端着锦盒的公公低头,懂事地后退:“喏。”
副都统浓眉竖立,挺身站在殿门前继续把守,整个文德殿弥漫肃正的气息。
公公和送膳的几个手下退到文德殿下面的芜廊上,他表面无波无澜的恭敬,心下却生出疑惑,女皇平时最是讲究守时,一日两餐吃得准时定量,无论是朝会还是宫宴,十几年都没有延迟用膳。
今儿刮的是什么风。
天都变了。
清晨阳光充沛,一过中午乌云突起,晴朗的天空一瞬间刷黑下起大雨,辟里啪啦的大雨剧烈地持续了四个时辰骤停,没有任何征兆地匆匆收尾,此刻天空刚刚擦黑,一轮浅浅的月亮高悬。
天生异相在宫中引起不小的骚动。
难道……公公抬起头,文德殿里与女皇商议大事的是钦天监?
一般只有关于国运天象的大事才会密会钦天监,也才配得上女皇罕见地不食晚膳。
文德殿内一片安然,龙涎香的余韵悠悠围绕女皇一个人,偌大的正殿除了她一个呼吸着寂寞,再没有旁人。
黄金铸就的香炉袅袅青烟正浓,凤凰头打造的炉盖被揭开放到一边,纸片燃尽留下的黑灰堆在炉里,和未燃尽的盘香混在一起分不清哪是冷哪是热。
女皇俯身在书桌前执笔,洁白的宣纸上反覆出现一个日期,月日不变,只是年份回溯到过去——
她最心爱女人离去的那天。
今天是她的忌日。
这些年女皇明里暗里收过不少像她的女人,有的气质雷同,有的出身相似,有的眉眼肖状……心里因为她死去空出的那块地方不断填进新鲜的气息,但那些气息跟风一样,吹过就散,留下的空白更显荒芜。
女皇数不清多少年没有牵过温暖的手,即使在春夜,她也开始觉得漫长难熬。
近年大燕开疆拓土,武力碾压周围的国家,她的麾下百万雄兵无坚不摧,精锐的军队能够征服最遥远的海角,但她只能一个人独享这种欢愉,在也没有人陪她一起笑。
也没有人问她,你辛苦吗?
多少年没有人叫过她,你。
她活得像一个高高在上的神,每日承载国家大任,在朝臣眼里是无所不能的皇帝,在妻妾眼里是顶天立地的倚靠,在儿女眼里是严肃强大的母皇,所有人都找她索取,索取权利、希望、金钱……和爱。
几十年没有人把她当做一个女人看待。
只有那人,会给她打伞,会给她细细地擦头发时大胆亲吻她的耳骨,亲着亲着又小力磨咬,咬完之后还会调皮问。
“姐姐,你怎么不叫,我咬得不痛吗?”
“你怎么不哼哼,难道你的唇是石头做的?”
“姐姐你不要憋着,要喘,要像这样娇哼~”
……
她在她那里,第一次尝到做女人的滋味。
伊人已逝,生命中所有的欢愉要用余下的寂寞来偿还,女皇仍旧在纸上写着日期,记载着她离去的日子,也记载着自己再次变成孤家寡人的日子。
巨大的黄木桌旁,是一摞堆到半人高的请聘书。
上面密密麻麻写满各种女孩的出身八字。
这全都是朝臣上奏的请帖,前朝和后宫,前一个皇帝和后一个皇帝之间,朝臣比她自己还关心下一个主子是谁。
五皇女……是他们选出来的。
并不是她中意的,五皇女对于她而言,只是千万蝼蚁中的一个,在很多时候她甚至都记不起女儿们的长相,大皇女、二皇子、三皇女……所有的子女仿佛都长得一样,一样的寡淡无趣。
只有小九,是她的孩子,唯一的孩子必须继承燕国大统。
她的所有东西都是留给他的。
只是九皇子还那样小,小到她不放心让他受一点风险,于是她放出要立五皇女的消息,让明处的奉承和暗处的刀剑都避过九皇子射向五皇女。
毕竟大皇女的母族厉害,万一势力坐大不好控制,而二皇子背后有军队作为后盾,也不能轻易给予过多的权利,这么多年她坐视大皇女和二皇子相斗,心里既高兴又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