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迷穿成被绿皇女+番外(199)
中原的女人也都羡慕南夏女人长得好看,即使都是商品南夏女人也是能被一眼看中的那种。
而南夏是一个以绝对男权为上的国家。
女人们在极端的强权压迫之下,没有人听她们诉说理想、品性、欢笑……萎缩到仅凭短暂的容颜取悦他人,只有在最娇艳时才能乘着一点风声吹向外面的世界。
没嫁人前,南夏女孩两岁起就要整日带着沉重的面具。
嫁人后,即使正妻也要任凭夫家驱使,针线缝补,开枝散叶,不得丈夫同意不能随意抛头露面。
“来,新做的面具,把旧的拿下来吧。”
女孩在十二岁之前,六月一换容,每年两次新换面具的疼痛,是很多南夏女孩成年后仍旧挥之不去的噩梦。
有些劣质的面具和肌肤贴在一起被生生拔下。
雪白的脸蛋背后曾经纵横着骇人压痕。
但是噩梦久了,在日复一日的习惯中麻木,便也忘了置身于噩梦中,忘记了原本不该属于自己的痛苦。
苏宓彤小时候抗拒戴上厚重不透气的面具。
那东西憋闷的很,呼吸受阻,坚硬的壳子压迫在五官上,每天耳骨都被勒得生疼。
“母妃,我就拿下来一下下。”
额角被新面具抵得生疼,她壮起胆子央求母妃。
“保证在父皇来之前就戴上。”
为了哄母妃答应,苏宓彤使出浑身解数乖顺地撒娇,可爱的小脑袋搁到母亲腿上,小小软软的手慇勤捏成拳给母亲捶腿。
她吃定母亲就受这套。
上次打破最贵的花瓶只要自己这么做都没有挨过骂。
但是,下一刻一向温和的母妃却发了怒,苏宓彤被母妃一把推开摔到冰冷的地面,母妃愠怒的声音从头顶上方响起:“这点苦都吃不得以后怎么会有好前程,这话不许再提!”
“……”
跌在地上苏宓彤哭了很久,母妃却不准宫人上前扶她。
众人站在金碧辉煌的宫殿中静默,许多人的脸突然变得陌生可怕,而母妃只是一言不发抿唇俯视着她很久。
那天她第一次深刻明白有些事不是哭能够解决的。
后来渐渐长大苏宓彤拥有了很多精美面具,琉璃石多彩,黄金绣华贵,银霜拈高雅……朝臣总有一盒又一盒,一柜又一柜的面具等待着她挑选。
身旁的女使特别羡慕,揭开价值不菲的盖纱笑道:“公主,今日又有很多——”
“拿走。”苏宓彤说的最多便是这句。
每个人都在为活着而努力,违心的事情不知道从什么开始便一点点挤压本有的天性,没有人想对别人低头弯腰,当她不再为多吃一颗糖和母妃闹脾气时,自然也明白朝臣费钱费力的讨好不是罪过。
父皇性情古怪多变,仁慈的皇后体弱早逝,唯有宠冠后宫多年的母妃做人玲珑,朝臣们有所求的时候第一个便想起重华宫。
她不想伤害别人。
南夏皇宫对公主的教诲多是女工琴棋,苏宓彤却喜欢刀剑。
她喜欢在哥哥们纵马扬鞭的时候跟在后面,尽管练习的机会极少,她的武功也进步缓慢,但每晚睡觉时,等到厚重的床帘一放下,她就会飞快地把心爱的鞭子拿出来放在枕边。
喜欢很多时候本就是属于一个人的事。
贵为公主的苏宓彤已经比其他女孩活得轻松的多。
出落到十六岁,她曾经不喜欢刺绣,现在也能绣出精致的荷包,不喜欢烹饪,却能做出让父皇都满意的菜式。
只是那些冰冷又僵硬的面具,苏宓彤永远不会喜欢,也不想表现出喜欢。
她想逃出南夏——这个秘密烂在心里很多年了。
逃跑的想法在一片隐秘的角落扎根,那里没有阳光,没有一丝裂缝能透出新春的风。
于是她拚命练习骑马。
十六岁的生辰恰巧与皇家春郊射猎同日,在射猎场上人人都看出七公主骑马骑得最疯,汗渍沿着面具边缘流下都来不及擦拭,母妃趁她下马休息时差人送来几张新式面具。
“娘娘请公主换装。”惹不起她的太监赔笑道。
苏宓彤置若罔闻,照旧转身就上了马背,越发肆意在草场上扬鞭驰骋,与哥哥们一同感受在风里自由穿梭的快意。
无可奈何之下母妃找到上官君耀做说客,他那天一身劲装,浓眉朗目,打马经过苏宓彤时故意提醒:“大汗后容易着风,公主怎么不换一身干爽衣服再来?”
得到心上人的突然关心,极力控制住表情,苏宓彤高兴得几乎坐不稳马背。
她勒了勒缰绳,下一刻便要打马调转方向换衣。
如果没有上官君耀的再次出声,苏宓彤便傻愣愣跳进母妃的“圈套”,跳进南夏编织给女人的“圈套”,然而事与愿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