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走前任白月光(116)
身上白色旗袍沾上绿色的青草汁,手心也被擦出血丝,生疼生疼的。
男人压低嗓音谈论和踢踢踏踏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林晚清鼻尖弥漫着青草的芬芳,懒洋洋舒服的味道,催化剂一般,脑袋越来越沉,手脚不听使唤,眼皮子渐渐合上。
怎么那么困。
好困好困。
好想睡觉。
好想在她怀里舒舒服服地睡上一觉。
她?
眼里迷迷蒙蒙的,划过一丝清醒。
对了自己还没找到她,没有在她的怀里,怎么能睡下去。
要找到她,才能睡下去。
自己不能在这里倒下去。
林晚清借着回拢的清醒,狠狠掐了自己一把,咬着唇从地上快速爬起来。
她跑得不快,身后的脚步声却越逼越近。
不行不行,这样下去,自己迟早要被抓住。
林晚清眼神迷迷蒙蒙,绿色影子重重,一块黄色色块显得特别突兀。
那是什么?
可以挡一挡吗?
直觉驱使她走过去。
林晚清手指软绵绵的,抓了好几下,都落了空。
该死,林晚清步伐凌乱地向前走了几步,手指还悬在半空中,那黄色色块明明伸个手就能到的距离,却怎么也抓不到。
脚步声越来越近。
林晚清心里着急,忙忙走快几步,这下自己绊倒自己,那黄色色块奇迹般出现在脚下。
奇怪,不是在前面吗,怎么跑到脚下了。
噢一定是自己抓过来的。
她脑子混混沌沌,想法也乱七八糟的,她抓起黄色色块弯腰躲了进去,外面看着是黄色的呢,里面怎么黑漆漆的。
好困,好想睡觉。
林晚清仿若置身一片混沌之中,清醒地看着自己惬意享受着这柔软又温暖的虚无,听觉放大了无数倍似的,既安静又热闹。
“分头找。”
“跟陈总汇报一下。”
“……”
地面铺着瓷砖,再加上入秋,林晚清身上的旗袍抵御不了骤然入侵的寒冷,那片混沌虚无凉意肆虐。
林晚清脑海里清醒着,触及到这股冷意,意识也清醒了点。
这里又冷又硬,她不喜欢,她喜欢她的怀抱,又软又暖又舒服,睡着很舒服。
还有外面那帮坏人,迟早要找到自己。
她得去找她。
外面很安静。
林晚清勉强动了动手指,触碰到黄色纸箱子,一点点掀起来,外面的月光也漏进来,她眼皮子耷拉着,表情迷迷糊糊的。
程云走过来时,就看到林晚清掀开巨大的纸箱子,脸上迷迷糊糊、打瞌睡的可爱劲,看得她心脏漏了一拍。
晚清?怎么躲到箱子里面去了?
她正疑惑呢,林晚清好像使不上劲似的,两个手指头使劲抬起纸箱子的边缘,指尖都白了,咔哒一声,没什么重量纸箱子居然又落了下去。
然后又看到一个小指头伸出来,动了动。
纸箱子摇摇晃晃龟速抬起来。
程云上前,一把拿开纸箱子。
林晚清跪坐地上,白色旗袍被青草汁染透,像是陷入睡梦中,脸上呈现纯真无害的无辜感。
细腻白皙的手臂割破一道道血丝,小腿也被划伤了,已经凝固的血液像寒冬腊月于漫天大雪盛开的点点梅花,有一种凄惨凌虐的美。
以前的林晚清都是一朵高岭之花,神圣不可侵犯。
何曾时这副宛如任人宰割、可怜无辜的小白兔模样。
程云看得心头突突跳。
眼前突然的光亮,林晚清似懵了一下,怎么就弄开了,噢肯定是自己弄起来的。
她可以去找她了嘿嘿。
坐得太久了,林晚清腿麻,站起来时踉跄了一下。
程云手疾眼快扶住她:“晚清?”
晚清?
她也是这样喊自己的。
林晚清抬起眼皮子想看清楚眼前的人,只看到一个模糊的黑影子,是她吗?
不对,不对。
林晚清好看的秀眉拧起来,她何其熟悉时弥身上的气息,说话的语气,还有身上每一寸肌肤,熟悉到她闭着眼睛都能分辨出来。
这绝对不是她。
她脑子昏昏沉沉的,下意识推开眼前这个人,可对方又那是她这个意识不清,手脚无力的人能推开的。
眼前模模糊糊,黑影重重,喉咙像堵着一团棉花,吐字涩滞:“放……开。”
她这种状态,程云也意识到不对劲,哪里会放她走:“晚清,你怎么了?”
“我是程云啊。”
她说话就像苍蝇再耳边嗡嗡叫,林晚清的眉毛拧的更紧了,什么鬼,不认识。
不行,她好困好困。
她要去找她。
找她睡觉。
想着,林晚清抬起软绵绵的脚往前走,踩空似的,身子一歪,整个人倒在程云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