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栋公寓里的人不管缺什么，她都可以从随身空间里提供，反正她们的车子容量很大，能装不少东西，所以也没人怀疑。只是其他公寓的战士们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孔倩摆摆手，“放心，其他公寓我也安排了可靠的人偷偷送了物资过去。这几天我老公工作忙，晚上都不回家的。他不在，要做的家务一下子少了很多，左右没事，就来看看大家。要是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你们跟我说啊。”

她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本本，翻开展示，“看，刚才她们跟我说需要帮忙购买的东西，我都记下来了。”

“孔小姐有心了，我们两个不缺什么，帮其他战士们买买东西就好。”

洛央看着小本本上密密麻麻的娟秀字迹，心中有些感动，“不过，你为什么要偷偷送物资呢？”

“这都是我用自己的嫁妆换的，我老公对我很好，让我辞了工作安心在家，平时也不舍得花我的钱。”

孔倩有点不好意思，脸上泛起一丝红晕，“要是他知道我拿这些首饰换了物资，一定会心疼我的。”

听完孔倩的话，谢芷恬心里轻轻“咯噔”了一下。

李常晖可是指挥官的人，在那个阵营里，女人是资源、是消耗品、是生育工具，但就不是一个独立的人。如果李常晖不让孔倩动自己的嫁妆，那也是因为他早就把那笔嫁妆当成了自己的。而且在李常晖眼里，孔倩和那笔嫁妆，应该也没什么本质上的不同。

但看孔倩这副样子，像是被李常晖拿捏得死死的。如果一个刚见面的人出言提醒，孔倩恐怕只会觉得对方是在挑拨她们夫妻之间的感情。

可孔倩能用自己的嫁妆给战士们换物资，又说明真的是个好人，她也不会完全置之不理，只是需要等一个合适的时机。

所以谢芷恬只是笑了笑，说道：“知道了，我们会保密的，谢谢你啊，孔小姐。”

孔倩也笑，“不客气，有什么需要的，你们再跟我说。”

***

这栋破旧的公寓楼与辖区其他地方的时间是反着来的，每天在黄昏时分苏醒，又伴着晨曦入眠。

下午六点的时候，走廊里的脚步声连成了一片，是战士们倾巢出动，准备前往辖区外围剿灭异形。

谢芷恬听着门外的动静，对着镜子检查一番脸上的易容，又稍微完善了一下，使其看上去更加自然。

“给，恬恬。”

身边的人已经换好了衣服，递过来一件宽松的黑色外套。

谢芷恬接过披在身上，将里面的白色连衣裙裹得严严实实。这几天她们利用白天的空余时间暗中调查，摸清楚了李常晖近日的行程。他今晚跟几个辖区高管有一场聚会，地点定在辖区内部的某个别墅里。

谢芷恬和洛央买通了负责食物酒水的工作人员，成功争取到了这场聚会服务生的岗位。毕竟以李常晖的地位，怀揣着各种目的想要接近他的人有很多，所以被收买的工作人员也没有任何怀疑，只当她们两个想捞点好处。

洛央今天穿了条浅灰色的裙子，跟谢芷恬一样，都是简单朴素的款式，不显身材，还带有几分土气。而且两个人脸上的易容长相都很不起眼，应该入不了李常晖的眼。

等走廊里的动静完全消失，谢芷恬和洛央才偷偷离开了公寓。谢芷恬从随身空间里取了一辆外观普通的车子，二人一路开到别墅附近，找了个偏僻的角落将车子收起来，然后步行前往聚会地点。

她们按照约定，提前一小时到达了聚会现场，之前被收买的工作人员已经等在了门口，见到二人，他上下打量一番，皱起了眉，“今晚可都是辖区的重量级人物，你们两个，怎么也不打扮打扮啊？”

谢芷恬表现得很卑微，拉开外套拉链，展示里面土里土气的连衣裙，“我们特意买了新裙子呢，这样也不行吗？”

工作人员扫了一眼，发现虽然裙子很一般，但两个女孩子的身材都很好，穿着称不上好看，但也顺眼。左右只是两个服务生而已，也没人会在意吧。

“算了算了，聚会一会儿就要开始了进去干活吧。找一个圆脸的高个男人，他会给你们安排工作的。”

他摆摆手，示意二人往里走，又叮嘱道，“今晚来的几位只喜欢美女，你们两个注意分寸啊，别硬往上贴。”

谢芷恬在心中冷笑，但表面上还是温顺地点头，“明白，谢谢哥。”

别墅虽然位置有些偏僻，但面积很大，屋外绿树掩映，屋内装修得富丽堂皇。金灿灿的楼梯扶手和亮晶晶的水晶吊灯晃得人眼花，脚下铺了柔软厚实的地毯，做工精细，花纹繁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