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装瘫痪(203)

作者:潇水玄舸

两个人都是摸准这点,才会一个偷偷打电话,一个守株待兔寻找破绽,还真给找到了。

岳宴溪很叹息草稻基金的傲慢和自大,对方这两天只是将她软禁而不是囚禁,不仅是要用她的视频向禾谨舟证明并没有亏待人质,还是为摆出没有“赶尽杀绝”的姿态,恐怕打的主意是如果交易圆满完成,以后大家还可以保持更加紧密的合作,多可笑啊。

看守完成换班前,岳宴溪和那个雇佣兵得到各自想要的承诺。

回到自己房间,岳宴溪坐在摇椅上,望着窗户外的蓝天,流动的云像白色的油彩一样涂抹在湛蓝色的画布上,这么美的一幅画,要是旁边有人一起看就好了,不知道那只河舟现在在干什么。

岳宴溪打了个喷嚏,她想,大概是禾谨舟在背后偷偷骂她。

**

……第三天,第四天。

第五天。

岳宴溪刚一打开房间门就被两个健壮的看守堵住,像堵墙一样,黑压压的。

不用对方开口她也清楚,她这个人质的悠闲时光已经结束。

这些天岳宴溪看看花、看看草、看看天,心中比庙里的和尚还要安宁。

她想,禾谨舟总不会真的放弃她,总会努力一番,好学生之所以是好学生,做什么事都不会差。

就算真的来不及,岳宴溪甚至邪恶地想,若是禾谨舟真的会为她以泪洗面,让她飘回去看她的魂见到了,不知道要乐成什么样。

可人都有恐惧有贪念,表面上再云淡风轻,真到了这一刻,怎么可能一点都不怕呢?

岳宴溪是曾命悬一线过的人,体会过死亡恐惧的人会更加惧怕那样的感觉重演,只会更加惜命。

只是,她怕的不是即将要发生什么,而是人万一有下辈子,但那时候的她遇不到也不记得禾谨舟该怎么办。

又或者人没有灵魂,看不到禾谨舟最后一眼,这会成为她这辈子最遗憾的事。

若是爷爷知道她此时此刻脑袋里在想什么,一定又会骂她没出息。

岳宴溪坐到书桌前,从抽屉里拿出几张信纸,不知这屋子以前的主人是谁,信纸的工艺倒是讲究,一定是个有品味的人。

她在开头写下“禾谨舟”三个字后,叹了口气,浅笑一下,终究是没什么可写的。

她想对禾谨舟说的话,早就藏在这些年的一幅幅画里,而现在写出来的大抵叫“遗书”,不吉利。

**

第六天。

禾谨舟终于无法再佯装镇定,时刻盯着手机,生怕晚一秒接起重要电话。

连日来她每天只有两三个小时可以入眠,有时睡着睡着会陡然惊醒,即便是靠妆容,也掩盖不住眼下的乌青。

谭齐跟着禾谨舟这么多年,从未见过她的眼中一潭死水的模样,以往遇到再大的困难和危机,禾总的眼中也都是势在必得,以往眼中的沉静是运筹帷幄,而今时今刻的沉静,却像是心死。

从昨天开始,草稻基金的人便没有再发来过任何视频,很显然,这是在宣告交易彻底破裂。

即便本部有几个代表被带走审讯,能牵制住对方部分注意力,却也不能百分之百保证岳宴溪的安全,只能延缓对方下达指令的速度。

一天?两天?

没有人知道。

一直枯坐到近傍晚时分,被禾谨舟攥在手里的小盒子终于响起来,她的工作手机已经许多天没有开过机,这部手机只有一个联络人,对方只有在汇报找人进展的时候才会打来电话。

**

随着时间的流逝,岳宴溪陷入被24小时不离人看管的境地。

看守岳宴溪的小队不像最开始那样客气,其中有两个,明目张胆地朝岳宴溪投去不怀好意的目光。

一个人走近,用加语说着粗俗的话,脸上还带着坏笑。

岳宴溪袖子里滑出一个小巧的金属“工艺品”,对准他的心脏,从外观上看,只是一个雨伞形状的装饰物,但他们这类人很清楚这是什么,是会砰一声要人命的东西。

“OKOK!”怕华国女人听不懂加语,他用蹩脚的英语跟岳宴溪表示他只是开个玩笑,什么都不会做。

这两天联系不上雇主,没有明确的命令,天知道这个华国女人还有没有用,听说对方是华国有头有脸的人物,没必要在这时候闹出什么岔子。

恰巧这时,看起来是队长的人拿着电话进来,骂了一句脏话。

岳宴溪坐在椅子上,身姿端正,不像人质,反而像他们的大Boss。

队长进来后,与岳宴溪对视几秒,下达指令说:“转移。”

岳宴溪不知道外面发生什么,但从这些人的表现不难看出,他们急了。

又一个人脸色很差地从外面跑进来,在队长耳边说了几句话,队长的脸色变得很不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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