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魂(254)
祁松先是看到了往这边走的温向,而后又看见了她身旁的冷季。他坐在院子里的凳子上,翘首望着,都未听清温随安和孟侯和说的什么。
“祁师弟,你说是不是?”孟侯和笑着去问祁松的时候,才发现他正盯着别处发愣。
祁松反应过来,孟候和已经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了。
温向去山上的时候,穿的都是袍子,只有在院子里的时候才穿裙衣。此刻身上的细纱裙衣,薄青色的裙摆走动间飘飘如仙。孟侯和见温向走进,急忙站起了身。祁松见状,也站了起来,但他的目光追随的是温向身边神情略显清冷的冷季。
“嫂夫人。”
温向与冷季站在他们的身前不远处停下,祁松忙鞠躬先是对了冷季问了好。
冷季和温向闻言,皆是一愣,而后便听到祁松补了一声:“温师姐。”
温向和冷季对视一眼,看向祁松,问道:“祁师弟,怎知这是我夫人?”
祁松闻言,抬首,略显拘谨道:“听温前辈说,嫂夫人已经显出身影,想来这世间也无面前如此貌美之人,是祁松斗胆猜出来的。”
“祁师弟倒是会说话。”孟侯和笑着接话,而后又望向了温向道:“若说貌美,温师妹也算是我们灵陵的翘楚了。”
两人一唱一和,这般大肆夸赞,一旁坐着的温随安轻咳了一声。这两人方才与他交谈还是一副正经模样,见了自己的女儿和女媳,转眼间便是油嘴滑舌的讨好。
“给父亲请安。”温向和冷季同时向温随安问安。温向是术士,习惯了拱手礼,而冷季一直都是欠身。
“好好好。”温随安见她们都过来,他搁这已经替温向招呼了一晌午的客人了,既然温向来了,他便也寻了个由头去陪自己的夫人了。
温随安走后,冷季便随着温向坐在了桌案前,丫鬟添置了茶盏,替她们将面前的杯盏斟满了。
温向看着缓缓流入杯盏的茶水,忽然有什么东西窜入了心中,她像顿悟般,看向了冷季。
昨儿晚上冷季给她喝了什么茶水?
冷季回看她,眉眼里都是温柔。少顷冷季侧目看向祁松,道:“听我家夫人说,祁师弟将神符门解散了,倒是年少有为,魄力很足。”
“嫂夫人可别折煞我了,是我不成器,难当大任。”祁松坐着,忙拱手低头态度谦和有礼。
冷季觑了他一眼,唇角微勾。
温向第一次听到冷季唤她为夫人,心里顺了毛,一时也忘记了冷季昨儿给她喝口中茶水之事了。她端起茶盏抿了一口,眼角带笑,掩饰着自己此刻喜悦的神情。
冷季虽有时顽皮了些,但多数时候做起事来还是很是稳妥。就像此刻,她与祁松对话之时,话语不生分但也不会故作熟络,拿捏的恰到好处。
而温向有时就是太过客气,与人之间交往除了亲人总是显得生分。这会儿与祁松他们,言语间也都是些关于术士和门派之间的事情。
祁松和孟侯和今日来,并不是探望,而是想要约温向提前练习术法。
祁松曾经在研读过一本三人修行的法阵,他想提前试一试,看看哪个更合适他们三人使用。
用过了午膳,温向将院子的人都遣散出去。选了几个法阵,准备试一试。
冷季去了一旁看着,三人站在院子内起阵时,院内的刮起了一阵凉风。
“祁师弟,你确定这法阵能用吗?”温向起了一半法阵,便开始质疑了。
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刮起风呢?
祁松站在远处,扭头大声对着温向道:“没错的温师姐。”
法阵起来,法阵壁却不完整,只起了一半,那一半如何也拼凑不起。冷季望着几人额间都浸出了汗渍,准备出手帮她们时,但不知怎么,手抬了一半却又放下了。
少顷,冷季出了院子。
温向研究着法阵,并没有在意,几人又练习了几次,但都没有将法阵完整的布好,孟侯和也有些没耐心了。跟着法阵起的时候,那阵风刮的他透心的凉,额间的汗都是冰冷的,说不出的怪异。
祁松脸上的神情很是抱歉,又说了一个简单的,三人研究了一会儿,便将法阵布起来了。
晚间时候温向送走了祁松她们,冷季跟着去了府门外送客,回来的时候温向问冷季这半日都去哪里了。
冷季侧目望她,语气有些许的不满,道:“你还问我去哪里了。”往日里寻不见便会找,今儿怕是一下都没有想起她,这会儿想着问她了。
温向会出了冷季话中的意思,神情有一瞬尴尬,很快便赔笑道:“是我的不好,不该丢下夫人的。”
虽是这样说,可明日祁松他们过来,她还是顾不得冷季的。左右冷季是在府中的,不是回她们的院子,便是陪着赵羡锦,应该是不会外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