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在她中情毒的当天+番外(193)
太后抱着瓜子沉默了,听了半晌,溧阳这个瓜还没说全,梦中之人?
扯淡。
瓜不鲜美了,她摆摆手,“自己去想,我想睡会儿,年轻人且行且珍惜。你们之间的感情是不平等的,懂吗?”
溧阳蓦地抬首,“为何不平等?”
“谁先动了心,谁就输了。且不说你们是君臣,将来你们也不会平等,她无法要求你心中只一人。你可懂我的意思?”太后语气陡显几分荒凉,此间皇权,注定了不平等。
好比先帝,当年多少人劝说她立皇夫,她怎么与天下人闹,唯有自己放平心态,少爱一些,告诉先帝:你若立皇夫,我便走。
但是裴琛做得到吗?
短短几月间,裴琛数回用命在保护她心目中的女孩,哪里还有平等可言。
溧阳犯痴了,她活了两世都未曾明白,太后一言道出,她又觉得心酸。
糊里糊涂地离开寿安宫,她站在雪地上,望着虚空,心出奇的安静,此刻,她心乱如麻,不知该做什么。
回官衙,还是回公主府,亦或去裴府。
哪里才是她该去的,怎么做才不会出错呢。
她不知何谓是对,让自己舒心就是对的,还是说遵循天地间的法则才是对的。
她迷惑不解,漫步在幽冷的宫阙之间,不知不觉间来到梨园,看到舞台才恍然发现自己重生后就再也没有跳过舞。
望着舞台,她已然失去了作舞的兴致,她是天生的舞者,却失去了初心。
仅仅一眼,她就离开了梨园,这里不属于她,也不是她的归属地。
她来到了公主府,看着深深庭院,梦境中的一幕幕重现眼前,她孩子气地踢了踢脚下的石子,石子落到台阶上。她顺着在台阶是上坐了下来,冰冷的温度即刻穿透肌肤,她没有动。
婢女们见状,吓得不知所措,她却如无事人模仿着裴熙的姿态,望着虚空,可惜,天色亮得出奇,阴阴沉沉,却没有泼墨般的黑。
她如痴傻的人一般顿住了,屋檐上的冰柱掉了下来,掉在她的头上,冰水滑落头顶,冰得她从遐想中走了出来。
她觉得这里很陌生,想回裴府了。
元辰默默地跟着她,不发一言。两人回到裴府,元辰笑了,殿下想通了,要和驸马和好了。
她先一步跑回去想告诉驸马,走进院子里,只见偷懒的婢女们躲在屋檐下说话,她们说驸马去步军了。
“身子没好就乱跑什么呢。”元辰埋怨了一句,麻溜地跑回去告诉公主。
溧阳并没有在意,如寻常一般回到卧房,在屋里收拾的人看到殿下进门后,手中的灯笼怎么也藏不住了。
主子刚做了三盏的灯笼就瞒不住了,早知如此,她们就该藏起来。
溧阳进屋就发现不对劲,两个婢女神色古怪,似笑非笑,倾向于哭,她朝两人的身后看去,两人立即挡住她的视线,她好奇道:“你们藏什么?”
“驸马不在,您怎么回来了。”白露笑得难看极了,试图让公主止步,“您要休息吗?奴婢给您铺床,您先等上片刻。”
“不休息,你们后面是什么?”溧阳好奇,白露白霜平日里最听裴琛的话,这个时候神神叨叨必然和裴琛有关。
白霜见藏不住了,主动放弃挣扎,将手中的孔明灯交了出来,“驸马给您做的。”
“瞎说,这是我做着玩的。”白露急得红了脸,这个呆子怎么就将主子出卖了呢。
溧阳玩心大起,接过孔明灯看了一眼,三字很是明显,她问两人:“你们驸马哪里错了?”
白露白霜不知如何回答,白露索性往旁人身上推,道:“这是青姑娘让驸马做的。”
简而言之,您若生气就气青莞,莫要气驸马。
溧阳看着孔明灯,登时呆了呆,她不想提什么秦朝□□了,裴铭说的那一件件事,自己知道就好了,何必去揭她的伤疤呢。
她看着孔明灯,脑海里浮现一幕幕场景,小小的孩童脏得不行,白净的小脸被灰染得黑黢黢,一双眼睛如晨星,饶是自己狼狈也叉腰怒骂公主府的家仆。
长大些,她穿着鲜亮的衣裙抱着狗儿撒欢的乱跑,惊得满庭院的婢女的惊慌失措。
再大一下,她穿着劲袖束腰的裙裳,长.枪如游龙般在院内横扫,婢女们拍掌叫好。
后来,她策马至裴军前,一人挑战裴军战将,分明那么小,却让敌军那么害怕。
最后,她与裴铭厮杀。
再最后,她孤寂的身影落在庭院内,凄楚可怜。
溧阳将灯放下,蹁跹转身,“莫要告诉驸马我看到过这些,倘若你们说漏嘴了,孤、严惩不贷。”
两人露出害怕的神色,低头称诺,溧阳离开裴府,好似从未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