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柴为你而燃(6)
“坏东西。”一根手指戳在她脑门,柳眉媚笑:“坏东西最近撰文没?”
“没。”
“怎么这么懒!”
春水坊的花魁不干了,作势撤走桌上的各样糕点。
柴青眼疾手快地按住她手,承诺道:“今晚就写!”
“写好要先送过来。”
“?”
“怎么,我还看不得了?”
柴青嘿嘿挠头:“看得,看得,姑姑要看,那我肯定好好写。”
这还算句人话。
柳眉眼眉舒展,心气顺了,昨夜纵.欲的酸懒劲泛上来:“来给姑姑捏捏腿。”
“捏腿?这不妥罢?”
话没说完就挨了踹:“少贫嘴!”
合欢宗妖女这一脚威力不轻,一般人哪受得住?
好在柴青不是一般人,扶着柳眉往美人榻躺好,搓搓手,掌心搓热了,这才殷勤伺候。
“嗯……舒服,再往上点……”
柴青耳尖窜红,任劳任怨地被差遣。
一炷香后,她鼻尖渗出细汗:“姑姑不急着回宗门?”
柳眉细细瞅她按摩的手法,眼波横流:“怎的,嫌弃我了?”
“这哪能?”
柴青直勾勾看她那截玉白的雪颈,看着一滴汗顺着下颌淌下来,她暗自叹了声“妖精”。
“这不怕耽误了姑姑继承宗门的大任,我是谁呀,一介小民,哪值得姑姑为我做此牺牲?”
三句话不到她就开始自我埋汰,柳眉不晓得她给哪儿学来的臭毛病。
风流剑最辉煌的年代,九州的王都得卖他一个颜面,哪怕柴令不在了,当年的人还没死光呢,召集起来护一个柴青绰绰有余……
她面上微寒,自责折腾十一年还是没把人护好。
柴令此人自信到自负的地步,只认自己的理儿,别人说的全是废话。
至于柴青,生下来被亲爹丢在小镇,镇子上的人只知‘柴郎’游手好闲是个坏蛋,不识他真实身份。
柴青呱呱坠地没了娘,七岁死了爹,孤零零如长在荒地的野草,以前柳眉还不觉得,现在越品越感觉这坏胚子丧得邪门。二十岁,鲜花绽放的好时节,除了使坏时灵气四溢挠人心坎,一天十二个时辰,得有小一半蔫了吧唧的。
她抬起小腿,玉足踩着这人:“这话我可不爱听。”
小民多了去了,哪个值得柳眉耗费人生最宝贵的青春来守护?
虽然到最后也没照顾地多好,她抿抿嘴:“下次再不长记性,揍你。”
柴青握着她脚踝,把玩两下,无所谓地笑笑。
新作一出,外面都在猜测‘坏先生’是何等风流人物,哪晓得他们推崇备至的先生丧起来能气死人?
柳眉直呼“作孽”。
这样可不行。
她打起精神,直起身挺挺胸脯,玉臂搂着柴青:“青青,想男人吗?”
柴青扯扯嘴角,她又不需要练采阳补阴的邪功。
“那想女人不?”
“想女人,我照照镜子,瞅瞅我自个不就行了?”
这话属实噎人。
未来的大宗主循循善诱:“这人呀,要有激情,没激情不如地上的一根枯草。青青呀,你该找个伴儿了。”
柴青两眼一闭,脸埋进姑姑柔软的胸怀。
“饶了我罢!”
一只手拎着她后衣领,柳眉认真道:“要不要姑姑帮你抢一房小老婆?”
小老婆?
大老婆都没着落呢!
柴青觉得她烦,寻个机会溜了。
“这孩子!”
柳眉倚在美人榻胡思乱想。
想柴青生下来没娘,是被母老虎奶大的,母爱的欠缺导致她走哪都喜欢看美人那对奶,看馋了,没准还想尝尝味儿。
这算不得什么大问题。
棘手的是柴青坏归坏,上房揭瓦光明正大欣赏活.春宫,或在嘴皮子上占占便宜,多余的愣是不做。
柳眉倒希望她能坏得彻底,想通了能活得鲜亮点。
据她所知,春水坊的清倌,十个里头有九个馋柴青。
她家青青有才有貌身段好,还有一个能为她撑起一片天的好姑姑,这条件真不比世家千金差。
可柴青不这么想。
柴青也不是第一天在柳眉这儿妄自菲薄了。合欢宗的妖女愁得连连叹气,世间情.事暖人心,热人血,也得有人配合不是?
年轻人,活得朝气蓬勃才不负韶光。
这道理柴青懂,就是提不起劲儿。
老猫似地瘫在宽木椅子晒太阳,美曰其名晒晒身上的丧味儿,省得下次再去春水坊熏着她人美奶大的好姑姑。
期间有几位姑娘来敲柴家的门,柴青在屋里睡懵了,愣是把人晾在门外整整两个时辰,睡醒了爬起来,打开门,姑娘哭花了妆:“你醒啦?我还以为你睡死过去了。”
“……”
柴青揉揉眼,不解风情:“你谁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