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后,她还留着我的标记(60)
可这又能怎样,她还是不了解宁一卿,她不知道女人什么时候开怀什么时候难过,不知道女人真正想要什么。
她只是凭着一腔热忱、痴傻的孤勇,和年少的念念不忘,但是在宁一卿那儿,这几样东西廉价得甚至比不上每日冲泡斟饮的茶汤。
头又开始疼,犯病时身体的高热让她焦躁不已,很想解开安全带,漫无目的地快步走。
这不是洛悬第一次坐飞机,不过距离她第一次坐飞机的时间很近,窗外金灿灿的阳光落在翻涌起伏的云羽上,像是自由的味道。
如果能达到很远很远的地方,那些遥远的城市对她来说,就不再是一个名字、一个符号,而是鲜活的草木、认识的熟人。
她的世界就能变得大一点,逃得再远一点。
抿了一口香槟,夏之晚好几次蹙眉看看贺泽,又睨向洛悬,整个人显得有些焦躁不安。
她哪里知道事情会添上这么一份尴尬的,贺泽的妹妹竟然喜欢宁一卿,还喜欢得……怎么说呢,疯魔了都。
搞不懂那个女人冷情冷性,哪里来的这么大魅力。
当初得知洛悬和宁一卿结过婚的事实,她就震惊了许久,谁又知道走到哪里都会撞上那个女人的烂桃花。
只能说宁一卿的魅力真的足够大,有钱有权有貌,豪门的继承人,谁不想和她结婚,就算只是谈一场恋爱也足够惊艳十几年。
对宁一卿来说,财富、美色,全都唾手可得,她对一切都意兴阑珊,觉得这个世界索然无味,所有的一切,她不必争取便有人全心奉上。
这样的人应该没有什么真心可言,夏之晚轻声叹息,隐隐看向靠着窗似乎睡着了的洛悬,心底滋味复杂。
“你妹妹不会真的觉得自己能和宁董结婚吧?”她斟酌再三,拉住贺泽的袖子,直言不讳,“我记得宁董一直对她很冷淡,上学的时候也没说过几句话。”
一提起这事,贺泽的脑子就疼,他反复松开长发,又重新挽好,甚至烦躁得想抽根烟。
“我怎么知道她的想法,圈子里有一半的Alpha都暗恋宁董,剩下的一半疯狂明恋宁董,你觉得我劝几句我那宝贝妹妹能听?”
“何况,你以为上学时宁董跟洛唯说过话就多,她不也一样冷淡,但是洛唯不就差一点儿飞上枝头。”
听见夏之晚和贺泽,嘀嘀咕咕地提到宁一卿,洛悬再次拉了拉空姐给的小毯子,闭眼假寐。
有些事情真的很有趣,她对宁一卿日思夜想时,求而不得,一旦决定认输退场,女人却仿佛快要占有她的全世界。
“咱们Omega实在是不知道宁董的魅力在哪里,“夏之晚故意耸耸肩,侧脸明艳妩媚。
“你别带上我,咳咳,虽然我也是Omega,但我还是很欣赏宁董的,”贺泽瞟了一眼夏之晚,桃花眼里满是倾慕和向往,“只不过没人真正了解宁董,都是自以为是罢了。”
“这么说来,咱们这儿还有Omega想和宁董搞OO恋?”
“可不是咋的,不过作为顶级老牌豪门的继承人,这种事肯定也不被允许。”
贺泽戴上眼罩,表示自己要睡了,夏之晚只好一个人喝起闷酒,最后也在漫长无聊的旅程中昏昏睡去。
下飞机的时候是半夜,他们来的是靠北的地方,大雪纷飞,清凌凌的月光将雪地照出静谧无声的光影,寂寥单薄却美丽动人。
机场外颇有野趣地搭着几间由松木和冷杉木垒成的木屋,干草与碎石压在堆成塔状的圆木间,看上去保暖又防风。
洛悬看着木屋,心底隐隐生出怪异的感觉。
“谁知道这里又下了这么大的雪,”贺泽穿着羽绒服被冻得直哈气,紧急戴上防寒帽,还是快睁不开眼睛,“现在十二点多,来不及扫雪,根本没办法派车过来。”
打完电话的夏之晚也走过来,低低应了一声:“我跟《Mucuda》的总监聊了,他们派来接我们的车困在路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过来。”
贺泽划动打火机砂轮,好不容易点燃了烟,深深吸了一口,双指夹着烟升起袅袅青雾,无奈地说:
“算了,他们也尽力了,这冰天雪地的,等等吧,反正暂时还冻不死。”
“你这个Omega大少爷倒是没什么架子,”夏之晚轻笑着说。
“你这个Omega大小姐不也没叫苦,”贺泽有意瞟了眼站在屋檐下,仰头看雪的洛悬,小声说,“怎么,你决定要和宁董抢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