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后,她还留着我的标记(279)
给她们重来一次的机会,她会不犹豫不顾及,在相遇的第一个瞬间就牵紧洛悬的手。
可是没有这样的机会,哪里有时光倒转的机器,哪里有更改命运的魔法,哪里有使这一刻永恒的咒语。
宁一卿仿佛听见执掌命运的神祇,在对她发出低低的嗤笑,嘲笑她的异想天开和不自量力。
她在一瞬转过许多念头,但最后脑海里回荡的是洛悬说自己会很痛苦。
不想让星星再因为自己痛苦。
“你没有错,”洛悬吻着女人眼角,轻声哄着说,“别哭了,好好保护眼睛,我不想你哭的。”
“好,我不哭,你也要开心一点,”宁一卿强忍住泪,不敢眨眼,否则蓄满眼眶的泪又会不断流下来。
“要遵医嘱,按时敷药,照顾好你自己,”洛悬突然笑了,“有那么多人照顾你呢,我应该能放心的。”
“小悬,我明白你的意思,如果注定要分开,不如即早分开,不如不要在一起。”
“谢谢你,这样我会快乐的,”洛悬哽咽地说着快乐,感觉自己好像在撒一个充满个人英雄主义的弥天大谎。
可天知道,她是自私是害怕而已。
“我听你的,明知没有结局的事,我不强求了。”
宁一卿的眼前,再次浮现第一次她们相遇的场景,小孩金绿色的双瞳染血,漂亮精致得像是诱人下地狱的恶魔,但其实是专属她的限时神明。
现在她的神明要走了,她心痛难遏,无力把神明留下。
爱之一事,对她们来说,是一句我爱你,你是我的心上人,我们钟意对方,除此之外,再无后续。
相顾无言。
好像是一种无言的心知肚明,谁也不想戳穿那四个字。
哪四个字?
到此为止。
她们的相爱依旧功败垂成。
快乐和苦痛都加倍。
宁一卿几不可闻地笑,像是请求似的问道:“已经很晚了,能不能送我去机场?”
“好,”洛悬怔然一瞬,“天太黑了,我送你。”
她们从温暖的灯火中缓缓起身,拥抱对方的手并没有放开。
难舍难分也要舍要分。
艺术馆的灯光熄灭,洛悬于黑暗中轻轻摩挲宁一卿的眼角,女人似雪般无暇的肌肤仿佛凝着霜,冰冷柔滑地贴上自己。
黑暗再长也有被打破的时候,街角传来汽车的鸣笛声,惊醒梦中人。
洛悬牵着宁一卿从艺术馆出来,两侧的橘子树结出累累果实,柑橘香气弥漫,像极了永远走不完的河岸。
他们慢悠悠地前行,宁一卿看不清前路,却很安心地跟着洛悬,她们在浓郁夜色里穿过日暮后的酒馆、夜市、小巷子、地铁站。
经过街角还在营业的便利店,洛悬进去买了两个薄荷味的冰淇淋,她们再次牵着手边吃边走。
像要弥补那个错过的学生时代。
风吹过,吃完冰淇淋的身体稍微有点冷,霓虹闪烁照亮女人嫣红的唇角,混乱的光下,她仍然是皎洁明澈的味道。
洛悬拿出湿巾给两人擦干净手。
“小悬,我一直死缠烂打是不是令你很困扰?”
她真的很想缠着洛悬,不依不饶、不顾道德不顾底线。
但她害怕洛悬会因为痛苦。
“还好,其实你那个样子很傻很可爱,”洛悬想起宁一卿的笨拙,笑得有几分畅快,几乎冲淡了不能再见的难过。
两人说完话后又沉默以对,远远地,就听见秦拾意站在街边边吃热狗肠,边打电话的声音。
“芊尔,大概两个小时我就回来了,嗯嗯我知道,我当然有好好吃饭啊,一会回来给你做白灼虾仁吃,什么?你是说我们买的两只小乌龟吗?”
“可是放在卧室和放在客厅也没差啊,你昨天压着我在沙发上的时间,好像比床上多耶,我现在腰还疼得要命。”
“对啊,老板说他们如果再不□□的话,可能会没有后代,我们当然义不容辞要做榜样给龟龟们看啊。”
“哎哟,你还要给我点颜色看看啊,最好是黄色。”
蓝乐然坐在旁边喝水,差点儿把杯子给摔了,本来小情侣之间的对话肉麻窝心一点就算了,她这是越听越觉得不对劲,怎么有给乌龟看限制级画面,促进乌龟□□的事情啊?
jesus,这事发生在沈芊尔和秦拾意身上就显得十分正常了,她们两个本来是没有节操和廉耻的生物。
刚好是蓝乐然开车,秦拾意吃完热狗,又坐进副驾驶含着一根棒棒糖,继续和沈芊尔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调笑又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