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后,她还留着我的标记(235)
宁愿洛悬直截了当地拒绝,也不要是这样心不在焉的敷衍,好像很无所谓不在乎的样子,比冷硬的拒绝更让她难受。
蓝乐然再次急匆匆地走上来,再次低声说道:“宁总,董事会的成员已经等你快一个小时了,再等下去真的不太好……”
“再让他们等半个小时。”
“不用了,”洛悬移开餐巾,猛地站起来,视线落在自己左手手腕的伤痕上,心里发狠地说道,“你快去工作,那些话当我没有说过,就这样吧,反正我只是在随便开玩笑。”
宁一卿应该能明白自己表示拒绝的意思吧?
心慌到懒得再确认一遍,洛悬离开的身影很快,走路也走得心不在焉,看上去跟喝醉了一样。
“她喝酒喝多了?”蓝乐然被这一系列变动搞懵,刚才这两人不是还相谈甚欢,气氛不错嘛,怎么情况忽然就急转直下。
宁一卿扫过洛悬座位前的水晶高脚杯,看见几乎未动的红酒,语气含着淡淡的失落,“没有。”
突然之间,女人强撑着打起的精神一下碎开,昨晚为自己鼓劲加油的勇气,像氢气球一样瘪下去。
“宁总,要不……放弃吧?”蓝乐然察觉到女人这一刻隐隐压抑的痛苦,第一次语重心长地劝解道,“您或许可以这样想,只要洛悬活着,好好活着,健康快乐,那么她是不是您的都没关系,只要活着就好,这样您的痛苦也能减少半分。”
有时候执念只能带来痛苦,蓝乐然能理解洛悬的想法,那般尊贵那般高不可摘的女人,怎么可能真的有爱,那种爱也是镜花水月一场空。
有谁敢赌,有谁不怕输?
至于宁一卿,她们一起工作这么多年,她也没能看透女人,自然也搞不懂哪种执念是怎么来的。
“如果是你,你能做到吗?”宁一卿冷静地发问。
“或许能吧,我相信谁没了谁都能活。”
“对你或者一些人而言可以,”女人疲倦地阖垂着眼睫,近乎呢喃自语,“而我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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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模特的工作结束一段落,洛悬也很快飞回西叶市,毕竟她要参加十年一度的“鬼斧”木雕雕刻比赛。
虽然,还剩下将近一年的时间,但在和沈听聊过之后,她明显了解自己木雕有时候过分的个人主义,导致曲高和寡,无人能懂的缺点。
或者是缺点也是优点。
尤其洛悬感觉自己在发病的时候,情绪的抽离和沉浸更加严重,像与这个世界隔着一层透明的玻璃罩一样,她一面担心自己会无法共情,一面担心情绪又太极端。
于是,焦躁和焦虑更甚往昔。
她单手握着扁铲,毫无目的地将白色的桦木块切成一片一片,再切得更小,近乎神经质地重复动作,直到敲门声响起。
打开门,穿着火辣的Omega笑意盈盈,明显红光满面,肌肤水嫩得不行,一副被爱情滋润到极致的模样。
“小崖啊,我这不是专门来感谢你嘛,要不是你同意和我做交易,指不定那只缩头乌龟现在还犹犹豫豫,说什么两个Omega在一起太少见了,不行的不行的,”沈芊尔得意洋洋地笑,“现在她把我看得可紧,生怕一不留神我又被别人勾走了。”
“嗯,你的确很会谈恋爱,”洛悬坐回沙发上,漂亮纯真的面容染上一抹阴郁,整个人看上去颓唐不已,恹恹的。
“你怎么了吗?心情不好,但我还有重要的事情和你说。”
看了看缠着纱布的左手手腕,洛悬搭手在沙发上,苍白到毫无血色的唇微弯,无所谓地笑笑,“也没什么大事,最近木雕做得不是很顺,心里烦躁。”
沈芊尔仔细观察了洛悬一阵,因为皮肤冷白的关系,女生眼下的青黑更加明显,狭长的眼尾上挑,野蛮生长中又略带温柔的味道。
总而言之,洛悬无论长相还是内里,都自带矛盾对立的气质,迷人又危险。
“感觉你怪怪的,还是多出去晒晒太阳?”
“太刺眼,不要,”洛悬揉了揉发烫的眼睛,随手打开电视,胡乱调台。
“那就谈个恋爱好了,你不是挺受欢迎的,那谁都来抢婚,你们现在就没个后续?”沈芊尔说不了几句话,就露出过来打探消息的狐狸尾巴。
信息素波动症状严重,本来就让洛悬烦躁不已,一听见别人提起宁一卿,她心底的情绪更加翻涌而起。
“你不是找我有事吗?”她非常生硬地转移话题。
“对啊,有事,”沈芊尔从秦拾意那边知道不少有关洛悬和宁一卿的事,便见好就收地顺着洛悬,“这次你的杂志大片,我们公司也会免费在网络上替你宣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