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后,她还留着我的标记(230)
仿佛能看见洛悬瑰丽瞳孔里,对自己一寸一寸的失望,像日落西山般的绝望。
是不是小悬又要离开了?
果然,很难挽回小悬。
她从小就很厌烦热闹,厌烦太欢喜的相聚,因为欢喜后必有冷清。
唯独……唯独洛悬不同,她要自己和洛悬的日子既好且长,无论是要敬天地,还是逆神明。
这样的认知让宁一卿慌张无措又仿佛偏执发作,想要用力地攥紧、挽留对方。
但湖水让她无法发声,一启唇便是冰冷的水灌进喉咙,四周的灯光恰好熄灭,湖水寂灭无声得仿佛一片枯槁死地。
怕黑加重了怕水的恐惧,宁一卿身体急促发抖,攀着洛悬的手指用力过度到发白,隐隐留下一丝血痕。
察觉到宁一卿眸中的惶恐不安,洛悬本能地不经思考地抱住女人,她知道再不做点什么,宁一卿可能会呛水。
四片软唇复又紧紧贴合,微妙香甜的气息在唇瓣间流动,洛悬的舌.尖传来刺痛的感觉,又马上得到女人轻柔的安抚。
她想到自己今天中午才骂宁一卿“性骚扰”,结果自己现在这又是在做什么。
迷迷糊糊地在心底谴责自己,说好了今天明明只是试一下效果,怎么你看见女人喘不上气,就冲动地过去亲了。
樱桃信息素和温热的体温带来安全感,宁一卿恍惚间发觉自己被洛悬抱得很紧。
溺水和黑暗好像也没什么了,看不见光的地方,有小悬的体温就够了。
深黯的湖底仿佛只剩下她们两人相依相偎。
到底谁是拥有山河大川的神明,谁是企图追逐神明的星星。
为神明而发光的星,仿佛听见神明轻笑一声,拥抱住快要坠没的星星。
直到灯光再次大亮,耳边充斥着“把人拉上来,可以了可以了,没想到能一次成功,咱们又可以放假了”这样的话语。
好像被现实从重逢的梦境,拉回冰冷的世界里。
两人上岸的第一时间,蓝乐然和池梨就分别飞快地冲过来给她们披上厚实的浴巾。
一行人乱糟糟的收拾器材,关灯开灯,吵吵嚷嚷如同清晨的叫卖的集市。
梦里不知身是客,宁一卿忽然鼻腔漫上酸楚,想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多混账,才会丢掉这么好的小悬。
“没事吧,喝点热水,冷不冷?有没有哪里受伤?”蓝乐然给宁一卿递来保温杯,企图将失魂落魄的女人唤醒。
洛悬任由池梨给自己擦着湿透的头发,一边不自觉地瞟了瞟两米外的女人。
明月在天,清风吹月,宁一卿裹着纯白色浴巾,湖水沿着苍白.精致的鼻尖滴下,湿漉漉的病态美,美艳不可方物,清冷如烟涤尘世。
旁边的工作人员走来走去,好几个都看呆了,差点儿撞到别人,然后又心虚地摸摸鼻子继续小心翼翼地瞅。
更有甚者,捧着刚倒好的热茶冲了过去。
“宁……宁董,喝茶吗?别着凉了。”一个粉色卷毛头发的模特率先跑到宁一卿身边献殷勤。
或许是天色太暗,女人浑身湿透蜷缩在白色浴巾里的模样太过楚楚可怜,才让她生出几分高攀之意。
小崖都可以,她又怎么会没有一点机会,说不定宁董就是过来挑一挑合眼缘的,主动会来事总没有错吧。
靠,众人心底都是同骂出了同一个字,真是厚脸皮,把伺候金主献媚讨好那一套玩得也太六了。
当着小崖的面就敢挖墙脚,不过这一招也确实有效,类似当面截胡的事情,他们也见得多了,投怀送抱后被一并打包带走的事不稀奇。
结果吧,从头至尾,宁一卿连眼神都没给过一个,漠然冷淡到仿佛粉头发这个人并不存在一般。
而她只是深沉晦暗地看着洛悬和另一个Omega言谈甚欢。
“宁总,人我已经打发走了,”蓝乐然低声在宁一卿耳边说道,然而对方却没有任何反应。
“是吗?你做得很好,”宁一卿死死地咬住冰冷的下唇,凝视着洛悬剔透精致的侧脸。
她看见洛悬在对别人笑,笑得很温柔很漂亮,从头至尾洛悬也没有给过自己任何一个眼神,就好像真的一点也不在意自己。
前所未有的挫败感和绝望袭击了她,或许洛悬允许自己的接近,真的只是因为已经完全放下。
也许这辈子都无法再拥有小悬。
于这样气息绝望的境地中任由嫉妒作祟,宁一卿尝到唇角的血腥味和心底无法排解的苦涩,直到一个活泼开朗的声音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