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女配她只想咸鱼吸猫(265)
它蛰伏在后山的暗影中,日夜忍受折磨与苦楚,少年人眼中的光亮与天真一点点熄灭。
从那一刻起,活着似乎只为了复仇。
孤苦的百年转瞬即逝。
直到一个女孩搬进了后山,那画面忽然又明亮地流动起来。
一开始,它对她是好奇的。
盛西烛有些不明白,明明这人总是身处险境,却能笑得如此灿烂,没有什么负面情绪,也并不埋怨任何人。
直到那天,女孩将它抱进怀里,极为放肆地揉来揉去。
盛西烛反常地并没有逃开。
那时,它似是终于久违地感受到一丝属于人世间门的温暖,回忆的画面愈发鲜艳起来。
“……”
忘昔峰、西淮、月岛……春秋更迭,不变的是两人仍然执手相伴。
记忆渐渐划至尾端,眼看就要结
束。
曲棋用指腹轻柔地抹去她眼角一缕泪光,笑着说:“不哭啦,这一次我们一定会好好的。”
再也不会分离了。
盛西烛按着她的手背,红着眼缓缓颔首。
就在这时,她们不约而同地察觉到了一丝异样。
——那回忆竟然还没有结束。
她们又看见了前一世。
本该戛然而止的记忆竟继续播放下去。
献祭后,曲棋死在了盛西烛的怀里,化为千万璀璨光点,流入盛西烛的四肢百骸中。
这时,盛西烛苍白的皮肤上出现了一条条暗金泛光的纹路,细细密密地向心脏下三寸围拢。
陌生而崭新的力量在魇的身体中涌流,无比强硬地灌入灵府中,包括曲棋身上所有的一切,永远地成为她身体中的一部分。
灵府中的境界一再上涨,很快便到达了渡劫期的顶点,仍然在涨个不停,快要突破到巅峰了。
盛西烛死死地咬着唇,垂下了脑袋。
褥子上,忽然落下一滴金色的液体。
很快,又有两滴、三滴……
似是血,又像是泪,如雨线般坠落,渗进了曲棋消失的地方。
她蜷缩在床角,宛若一只再次被抛弃了的流浪猫,浑身微微地颤抖着,却并未有一丝哭声溢出,而是死死地咽进了喉咙里。
曲棋眼眶一热,不禁心尖抽痛起来。
在这般灿烂的光芒中,她看见盛西烛静默了许久,缓缓抬起头,露出一双金眸。
那眼底幽深至极,就连最后一丝光彩也消失了,只剩下全然的冷漠与癫狂。
无穷无尽的力量自她的身体中浮现。
盛西烛站起身,掌心在软塌上留恋地抚过,然后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
那日起,人间门界陷于一片绝境火海之中。
盛西烛亲自率领军队将仙盟打得落花流水,且削去了金楼宴的头颅,挂在了问剑宗山门之前,还抽出她的五脏六腑,全部扔去喂狗。
昔日的救世英雄、问剑宗第一人被如此对待,仙门百家皆为震怒,却又无计可施,在魔族人的进攻下节节败退。
他们惊恐的发现,那魇的修为境界竟已
经无法探查出来,似乎是到了巅峰。
她吸食着所有人心中的恐惧与怨恨,越来越强大,就像是一场无法逃离的末日浩劫,万物众生在她面前,皆是不堪一击的蝼蚁。
苏扶晚欲要阻止,却已经被金楼宴当作祭品献于灵脉。
但他们仍然无法阻止灵脉本源继续衰竭。
当世上最后一丝灵气消散之际,除了苏扶晚之外的所有正道修士,都变成了普通人。
人间门界沉于无边苦海中,许多强大的修士们无法接受自己一日之间门变得普通又弱小,于是哭泣着祈求神的垂怜。
但没有任何回应。
他们又救出了被灵脉折磨到发狂的苏扶晚,希望她能分出一点灵力给他们。
饱受痛苦的苏扶晚根本无力抵抗,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吸收自己身上的灵气。
渐渐的,许多人从一开始的感激和敬重她,到后来一副理所当然的态度。
他们认为苏扶晚既然是救世主,必需承担起一切责任保护、拯救他们,甚至牺牲自己拯救苍生。
于是疯狂瓜分她身上的灵力,到后来甚至挖去她身上的仙根丹元,据为己有。
此等残忍的行径,等同于间门接毁去了苏扶晚的根基与修为。
她再也无法入道。
满身疮痍的苏扶晚躺倒在地,周围是忙着争抢灵气的修士们,没有人再看她一眼。
那一瞬间门,她第一次诞生出了无比浓烈的恨意,一点一点地吞没了原本纯白无暇的善意。
冷眼旁观的盛西烛感受到了她铺天盖地的恨意,索性掀起了人间门苦海的最后一道巨浪。
不出三日,人间门界便一败涂地,完全沦陷,魔族人大获全胜,占领了人间门界的全部疆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