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妖女的朱砂痣+番外(174)
再看桃羽揽在白芒腰上的手掌,听桃羽旖|旎的语气,二人便恍然大悟——
原来是靠美色上位的小丫头片子。
二人看向白芒的目光,不由得藏着些许微妙的情绪。
白芒自然感觉得到,他们看向她时,不是在看一个活生生的人的目光,反倒更像是在看一个玩物,一个依附于桃羽而生的玩物。不仅是他二人,就算是在教中,也有不少人用这样的目光看白芒。
会觉得不适吗?
会。
但白芒本就是……依附着桃羽而生。她一颗心里,本就只装着桃羽。别人用这般目光看她,自然是因为,她本就如此。
白芒能感觉到二人微妙的目光,桃羽自然也能察觉,但她只是轻声打个哈欠,不多言语。白芒便面不改色地,对二人轻笑:“见过二位侠士。”
白芒一笑,那两人皆是愣了一下,同样身为女子的独眼冥王,竟也觉得被那一笑晃得眼花。只因她的笑实在是太过好看,如春风化雨润物无声,待到反应过来时,荒芜土地上已盛开一片五彩花田。
二人不由得想,难怪,此等绝色的容颜,要是他们是魔教教主,他们也让她做少主。
见三人相互认识了,桃羽吩咐道:“白芒,你去给二位客卿安排住处,好生招待二人,再回屋找我。”
白芒点头应下:“是。”
白芒将二人安顿好后,午时已经彻底过去了,她隐约感觉胃部空荡荡地疼,她本想先吃些什么填饱肚子,再回屋见桃羽,但想到方才桃羽冷戾的眼神,她摇摇头,将饥饿的感觉压下去,径直走向山峰最高处的一座小屋——她和桃羽的住处。
虽然大多数的时候,只有她一人住在里边。
白芒轻轻叩了叩门,直到听见桃羽淡淡一声“进来”,她才推门而入。
屋子不大,一张床,一张放在窗边的木桌。此时桃羽正在桌上铺开一卷宣纸,见白芒进来,她神色仍有不悦,却没有说什么,只是看一眼桌上的砚台,示意白芒替她研墨。
白芒乖顺走过去,坐在桃羽身侧,抬手研磨,浓稠的墨汁一圈圈化开。
桃羽在纸上挥洒笔墨,没有半点瞒着白芒的意思,就如以前,桃羽每次在外边“忙碌”过后,回客栈都会认真写一遍下一个目标的各种资料,她写的时候,白芒就在旁边安静地看。
但现在白芒看着,却发觉,她看不懂桃羽在写什么了。
这一年里,桃羽不仅和她的交流越来越少,她们也越来越不了解对方。就像今日桃羽竟然误会她一样,她竟然也不知桃羽此时在想着什么,在做着怎样的规划。
桃羽在纸上写了武当二字,后面又跟着一连串江湖门派。
白芒迷茫看了会儿,垂眸,睫毛颤了颤,还是决定轻声问道:“姐姐,今日休息过后,你又要去武当一趟么?”
白芒还是习惯了叫桃羽“姐姐”,只有每次温存之时,才会叫她的名字。
桃羽瞟她一眼,不耐道:“不去。”
白芒好奇地轻声问:“那姐姐所写为何意?”
桃羽继续写着,却没有回答的意思。白芒只看她侧颜中透出的不耐烦情绪,便知道她不想解释。不仅是不想解释,看桃羽的神色,分明是还在因为误会而生气。
但白芒了解桃羽的性子,若自己这时出声辩解什么,只会起到反作用。
于是白芒垂下眼眸,不问了,她的目光盯在纸张上,其实已经失了焦,看不清桃羽在写什么。
心里有点说不出的难受,空洞洞的。
谁知沉默片刻,桃羽忽然出声,轻飘飘道:“你这一年一直呆在山上,不知现在江湖中是何情形,说了你也不会懂。你能管好山上诸事,已经很不易了,别的便不必操心。”
桃羽的声音很轻,语气更是很淡,像在陈述一个理所当然的事实。
她话中意思分明是在安慰白芒,可白芒却从中听出一分轻视。
就像别人将她看做桃羽的附属物一般,桃羽话中透着的意思,也是这般。白芒,她一手养大的小家伙,胆小、柔弱、乖顺,总是跟在她身后的小家伙,能懂什么呢?
白芒研墨的手顿了顿,眼神黯淡下去。别人再怎么轻视她,她都觉得无所谓,可唯独桃羽的轻视,会让她觉得受伤难过。
她分明很努力地帮桃羽管好这座山,将整个魔教上下打理得井井有条,可是她所做的一切,仍入不了桃羽的眼。
究竟要怎样做,才能帮到桃羽呢……?
白芒不知道。
本就空荡荡的胃里,翻涌起一股恶心的感觉,干涩的刺痛感从胃部沿着食道,蔓延至口腔、唇舌。白芒强忍住干呕的难受感觉,面色不变,继续替桃羽研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