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装A被我发现了(9)

作者:谦虚豌豆

这种当口,她不能贸然行事。

呼啸的北风在院子里激荡乱撞,刮得阮棠脸颊生疼。她想去跟父亲讨月例,却怕父亲嫌自己深夜叨扰。

软乎乎的唇吻倒吸一口冷气,她摸了摸口袋里的铜钱,那是在鞋店时,那个女子扔给她的。

这点钱,买炭火不太够。

若是加上那双鞋子……阮棠咬着唇,蓦然抬起眸子。

说实话,这个时辰出府,容易被兄长的人发现。若是兄长知道她将鞋子拾了回来,只怕不好交代。

不过再晚些,炭火铺子就要关门了。买不到炭火,娘亲就得冷一整夜。

阮棠更加用力地咬住下唇,一点血浸润在唇齿间,才知道下唇被咬破了。

厢房里又传来母亲的咳嗽声。

这次,阮棠索性将心一横,摸索到最偏僻的角门。

她推开漆黑的门,走进院外无垠的风雪。

此时,大公子的房间里,阮庐正对镜试着几个新雕的玉佩。主母则在榻上放了张小桌,将账本子摊开,核算着每一笔放贷的利钱。

侍女知道主母每日看账劳神,小心地侍弄着屋里的茉莉花。若没有这点花香,主母夜里是睡不着的。因此专有一盒银丝暖炭用来给花取暖,生怕冻坏了一根花蕊。

阮庐一边挑着玉佩,一边将阮棠偷穿新鞋的事汇报给了母亲。末了,又恨道:

“那贱种必然是有心要勾引摄政王,所以才穿得花枝招展。”

“就她那张丑脸,也配?”主母张氏啐了一下,“不过崔氏就是个狐媚子,说不定那贱种也遗传了骚味。”

见儿子不解,张氏忿忿说道:

“崔氏是生了贱种之后,才被你父亲领进门的。当年,她逢人就哭,说是你父亲强占了她的身子,还让她未婚先孕,分明就是扯谎!”

说起这件事,张氏就恨得牙根痒痒:

“肯定是她贪图荣华富贵,主动勾引的你父亲!不然他怎么不强占别人,偏偏强占她?一个巴掌拍不响,她若是身正,哪还怕影子斜啊?”

阮庐连连点头,颇为赞同,又问道:

“阮棠那边怎么办?在亲事落定之前,我可不想她再生事,。”

张氏皱眉思忖,片刻,说道:

“最好由你父亲做主,把她随便配个什么人,让她消停下去。得找个克妻克子、好喝酒打人的,这样即使她日后分化成了乾元,也不能兴风作浪了。”

可无论如何,阮棠还是个没分化的孩子,阮知府真能同意吗?

“若是她自己身上有污点,你父亲为了家丑不外扬,自然会急着给她说亲,那时不就好办了?”

张氏说道。

阮庐又问:“那应该怎么做?”

张氏胸有成竹:

“我想着她不会舍得那双鞋。你派人盯着,若发现她拾鞋回来,就说这鞋是她在外偷汉子的信物。”

阮庐一听,立刻眉开眼笑:

“收拾这些不安分的贱种,还是母亲有办法。”

***

阮棠真的觉得,自己似乎时来运转了。不仅遇到了好心人,而且去拾鞋时,居然也一切顺利,没有被人发现。

她的手被泥水浸湿,叫寒风吹到麻木,冻疮复发也不知道。

她现在满心都是重新拿回鞋子的欢喜。

至于鞋底藏着的东西……要不要现在就打开?或许是银票呢,就可以去买炭火了。阮棠欣喜地期待着,指尖在鞋底来回磨蹭。

正犹豫间,忽然一道火光照进她的眸子。

什么人!阮棠整个人都僵住了,脑海中一片空白。

她紧张得连呼吸都忘了,阮棠下意识后退半步,却被这人抓住了手臂。

火光照亮眼前人的脸,这人她认得,正是这条街上的一个混混,平日里净干些逼良为娼、偷盗拦路的勾当。恶事做的多了,连脸都狰狞起来,在阴暗的光线下格外可怕。

混混狠狠拧着她的手,发出一阵怪笑:

“大小姐深夜不回家,在这拿着信物等情郎吧?”

“你胡说,我没做过那种事!”

对没分化的人来说,这个罪名太严重了,阮棠吓得几乎要哭出来,瞪圆的眸中泪水来回打转。

她猛地挣脱开来,慌不择路撒腿就跑。

等她明白过来,才知道自己跑进了一座空房。这里本是家店铺,前几日刚关张,房子就空下了。

而阮棠停下脚步,是因为她发现,自己跑到了三楼上,而且已经到了走廊的尽头。

她的面前没有路,只有一张空荡荡的窗户。

窗户下面是近十米远的地面。

没有路了,没有路了……她浑身颤抖着,眼泪顺着圆鼓鼓的脸颊,委屈而无声地落了下来。

她死死抱着鞋子,似乎这才是她的命,然后靠着窗沿,缓缓地蹲下身来,将自己缩成小小的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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