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装A被我发现了(59)
“那……王爷有没有问过我的情况?”
哪怕只有一句呢。她认真地望着医女,等待一个答案。
医女摇摇头:
“没有。”
虽然阮棠也做了心理准备,可得知确实如此的时候,还是有些失落。
“哦……知道了,谢谢。”
阮棠抽嗒一下小鼻头,躲进被窝里去了。
片刻之后,行宫的书房里。
柳明玉手边放着一摞公文,面前还摆着好几份,一边勾画着,一边听医女的汇报。
每次医女给阮棠换过药,她都要召见医女,并威胁医女,不得对别人说她曾问过阮棠的情况。
“下官都是按照您的吩咐,给小阮姑娘回话的。”
医女禀报道。
“嗯,”柳明玉目不转睛,又打开一份折子,“小东西生气没有?”
医女回想着:
“没有,但是好像有点不开心。”
柳明玉的字写到一半,停下了。
她不开心?……咳,小小一个罪奴,竟敢跟摄政王不开心。柳明玉揉着太阳穴,做出不耐烦的语气:
“那里有一瓶金疮药,你下次给她带去,别说这是御赐的东西。”
医女应声,领了药便去了。
偌大的书房里,只余柳明玉一人,沉寂得有些可怕。
自从上次,她就再也没去看过阮棠,更不去验看小狗的伤势。仿佛只要她不知道,阮棠就一直重伤着,她就不用把试探阮棠的事宜提上日程。
孤只是……只是还没想好,应当怎样试探阮棠,柳明玉这样想着。
其实她不是信不过阮棠,而是信不过自己。
想杀她的人太多了。她自己做下这些事,就从未期望过得到别人的爱戴。
她知道,是自己亏待了阮棠。阮棠真若是恨她,等她完成了那些事情,就让阮棠杀了自己也无妨。
可不知怎么,她竟有些不想面对小狗的恨。
这太奇怪了,明明有那么多人都想杀她,她想自己应该早已习惯了。
此时,却听门外有人求见:
“行宫主侍临观给王爷请安!”
是那个什么……临侍从。柳明玉记得,此人先前和阮家有旧,曾经在她面前编了一堆阮庐的好话,有一次还把阮棠推倒在雪里。
柳明玉最近忙,还没腾出手来料理他,他倒主动来了。
她嗤笑一声,和善地说道:
“是临侍从啊,有事进来说。”
得到摄政王的恩准,临观激动得跟什么似的,跪着就爬了进来。
他不敢瞻仰天颜,只低垂着脑袋,浑身颤抖地进言:
“小的听闻您老人家近日心情不佳,特来为您排忧解难。”
柳明玉心中冷笑,脸上仍笑眯眯的:
“孤有何忧?”
“小的知道,您定是为那阮棠烦忧!”
行宫里的人都观察到王爷近日烦躁,而临侍从又听说,那阮棠勾结了贼人,企图刺杀摄政王,只不过王爷一直没能抓到切实的证据。
他顺理成章地揣测着:王爷必然是想要结果了那阮棠,只是没有证据,不好动手。因此,他今天才来求见。
“哦?”柳明玉饶有兴致,“临侍从说说看。”
临观越发肯定了自己的想法,大着胆子说道:
“那阮棠既然与贼人勾通,小的就扮作贼人模样,去问她为何还不动手。她若真的回答了,就是不打自招,坐实了她勾通贼寇。”
柳明玉的笑容有些阴冷,但语气仍然和缓:
“那就依你说的做吧。”
临侍从以为自己投了摄政王的趣味,赶紧答应着去了,预备着立下这一件大功。
柳明玉连看也没多看他一眼,只是沉默地望向窗外,目光涣散。
阮棠,你为了孤受那么重的伤,孤却还要怀疑你,试探你。
柳明玉捻着佛珠,笑了,但笑得并不开心。
你怨孤吧,尽情地骂孤,或者在心底幻想着杀了孤,都可以。孤就是这样的坏种,就是这样的混蛋,因为孤是摄政王。
因为孤是柳明玉。
这个名字所承担的东西,你是没必要懂的。
夜很深了,阮棠却睡不着。
说起来自己也不信,她夜半失眠,居然是在纠结柳明玉为何不来探望自己。
那个坏女人,我才不愿意见到她呢!阮棠气鼓鼓地揪着被角,忽然又觉得这被子上有柳明玉残存的体香,赶紧把被角丢开了。
可是我到底是为了她才受伤的嘛……阮棠翻了个身。她不愿意承认,想念柳明玉,是因为喜欢那种被人期待的感觉。
那个时候,柳明玉守在她身边,等她醒过来,又亲自那样照料她。
她知道,柳明玉的这种珍视也不过是图新鲜,还有很多玩弄的成分在里面。
可即使是这种掺杂了沙砾的爱,她也没经历过,所以哪怕被划烂了嘴,也贪恋这种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