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装A被我发现了(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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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棠启程的时候,阮知府象征性地露了个面,只有娘亲和晚云来送她,又挂心地叮嘱了许多。
知道这个大小姐不得宠,连车夫都烦躁地催促道:
“行了行了,别耽误了时辰。”
大冷天的,他们本就不愿意出车。若是送阮庐或是阮家主母,还可以趁机巴结巴结,送阮棠这种无钱无权的简直就是浪费时间,白白挨冻。
崔氏这才红着眼睛松开手,望着阮棠上车。
“我会照顾好自己的,您回去吧!”
她从窗口探出头去说道,逼自己挤出一个灿烂的笑容给娘亲,之后就再也不敢看娘亲的那个样子。
车前,几个车夫一边赶车,还在一边发着牢骚:
“阮大人要我出车,我还以为我能送大公子呢,结果是他妈的送她……”
“算了,算咱们最近财运不好,一身的晦气!”
大概是以为阮棠在后面听不见,几个人越说越来劲。
为了不听这些话,阮棠尽量专心地检查自己的行李。娘亲一个劲儿地给她添东西,但其实也就是几件衣服而已,毕竟家里就这个条件。
除此之外,她还在衣裳前襟里偷偷藏了一个东西。
就是柳明玉送的那个海棠项坠。
当时也不知是怎么了,阮棠莫名就想戴着这个,尤其是一想到这段时间都闻不到柳明玉的气味。
见不到柳明玉明明是大好事。阮棠这样想着,却还是找了丝线将项坠穿好,贴身戴了起来。
车子颠簸一下,快到山谷了。
凛川府到西郊县的官道,其实是绕着这段山谷修的,因此就绕了远路。这次这几个车夫只想快点交差了事,干脆就抄了这条荒山野岭里的近路。
阮棠本也没说什么,却蓦然嗅到一丝不对劲。
空气中,有很浓重的乾元信香味道,而且有很多,来势汹汹。
这说明信香的主人来者不善。
阮棠忙撩开车帘:
“这条路偏僻,恐怕会出事,要不还是走大道吧?”
“哎哟我的姑奶奶,您就当疼疼小的吧,”车夫不耐烦地说道,“要是走大路,小的得多挨多少冻啊?这路是颠簸了些,知道您金贵,不过您还是忍忍吧。”
他还当阮棠是嫌不舒服才不让走的。阮棠赶紧解释:
“这里有很浓重的乾元信香,太反常了!”
不料几个车夫不仅不紧张,反而还意味深长地对视一眼,笑开了:
“什么信香?哪有啊?别是大小姐还没出阁呢,就开始想汉子了吧……”
话音未落,笑得最猖狂的那个车夫就猝然消失在几个人的视线中。
包括阮棠在内,所有人都傻了。
等他们反应过来,就看见那个车夫掉下了车,胸口插着一支箭。尸体倒在雪里,汩汩的血浆将雪水烫得直冒热气。
“有、有山贼!”
剩下的车夫们吓得一动不敢动,有几个还尿了裤子。
果然,车轮一下子陷入一个雪坑当中,险些将阮棠从车里摔出来。
方才那一箭还不算,接下来又从山林中接连射出一片箭羽,将正要弃车逃跑的车夫们射得哭爹喊娘。
还有几支箭,直接射到了车里,连厚实的车板都贯穿了。
活着的几个车夫膝盖或是腿上都中了箭,跑都跑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一帮山贼举着大刀,从山林里雪豹似的冲出来。
为首的头领先扫了一眼车,抹了把鼻子笑道:
“车里的肯定已经被射成筛子了,先料理了这几个活的。”
几个车夫吓得赶紧磕头:
“好汉饶命啊好汉!小、小的们就是赶车的,上有老下有小,哪有钱呐……”
说着,又赶紧往车里指:
“这车里是知府家的大小姐!她上车的时候大包小包的,肯定有钱!”
不料,头领却脸色一变:
“你说车里的是谁?”
车夫们还不懂他的意思,七嘴八舌地补充:
“是阮知府的女儿!就是那个叫阮棠的……哎呀!”
说的最起劲的车夫被头领一记窝心脚踹倒,趴在雪里直吐血。
头领随手抓过那个踩点的喽啰,狠狠地拍了他的脑门子一下:
“你怎么踩的点儿?人家阮大小姐多好一人哪,咋能抢她?”
一众山贼都插起话来:
“就是,阮大小姐听说俺家困难,每次帮俺娘子写信都少收几块!”
“我老娘腿脚不好,阮大小姐还上门帮她写信呢!”
“俺妹子前几天干活受伤了,她上门送信瞅见了,还帮俺妹子买药来着……”
阮知府在任期间,苛捐杂税极其严重,逼得城里一些人混不下去,就在此处落草为寇。可他们出来是出来了,家中亲眷还在城中。凡是去阮棠那里写过信的,都多多少少听家人们说过阮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