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游一听，也往班里面轰人，“没事儿没事儿，看我俩这不好好的么，谢谢各位还惦记着……我们和学校商量商量，欸，谢谢各位啊！”

一些女生在回班前还凑到冬沨这儿来安慰她，“小沨你别听网上那些胡说八道的啊，莫须有的事儿，他们倒津津乐道。”“对啊，而且你和吕总大家不是早默认在一起么哈哈哈哈……别太多压力，毕竟现在社会风气终究是开放。”

“好的好的，”冬沨一一弯腰道了谢，“谢谢谢谢！”

景冉喘着气，搭上四层的扶手，“欸这不心理有毛病么……刚高三，估计也是蓄谋已久了。”

“下午已经找出是谁了，”侯组长也喘着气，伸手在胸口处拍了拍，“先跟你说了吧，回去别传播。”

“嗯，哪个大聪明啊？”

“钟勋。”

办公室里，一边是老杨和还没喘上气的侯组长，另一边是吕父吕母和董小姐。

吕游和冬沨待楼道里安静后开门进去，气氛一下子变得很尴尬。

吕父抬眼看了眼吕游，手指摩挲着椅子的扶手，不寻常的先开了口，“你爷爷知道了都在骂我。”

“骂你干嘛啊？”吕游活动了一下肩颈，憨笑了一下。

“他说你不告诉我是因为过于保守，老古董，思想不开放，管你管得严让你没有自由的思想和空间，”吕父一一复述，越说语气越委屈，拧着眉，最后还加了一句，“这些都是你爷爷那几个朋友说他的话，老爷子直接打包把聊天记录传给我了，让我思考一下自己。”

吕游实在是没忍住，“嗤”的一声笑出来，半晌觉得尴尬，就又闭了声。

“老爷子也骂你了，”吕父这才觉得平衡一点，“说你谈恋爱不跟家里说，发展成现在这样也是你不谨慎，网上骂你就算了，现在还让小沨受了委屈……让你出去不要说自己是吕家人。”

“成，”吕游挑眉看了眼身侧同样一脸震惊的冬沨，“那我以后叫冬游了。”

吕呈扯了下嘴角，吕游之前不是没跟他聊过同性恋，他自己的观点也一直是同性恋基因所致，赶上就是赶上，急不得也改不了……再加上吕游从初一的时候就一直叨逼叨说不结婚不生孩子，一直坚持到现在都是不生孩子的观点，他虽从心里觉得传宗接代很重要，但也随着吕游去了。

现在好了，同性恋。吕呈同志一时也不知道自己心里怎么想，“你怎么想？”

“我随便，看我姐。”吕游把胳膊搭在冬沨身上。

冬沨清了清嗓，抬眼对上吕呈看向自己那乌黑深邃的眼神，声音坚定且冷静，“先找到对方是谁，第一我们绝对不原谅，第二我们决不接受道歉，第三对他必须有行政处罚，总之要有案底，要对他的将来有影响。”

董小姐欣赏的看着自己即将成年的女儿，遇到事情的时候冷静思考，也算是能保护好自己。

“那你们公开么？”吕呈一再追问，“或者说，要承认你们真的是同性恋并且交往中么？”

吕游点点头，身上摸上冬沨的脖颈，五指微曲，虽然吕游在她身后，但冬沨也理解了她的意思，“嗯。”

“你们不怕对未来的影响么？”吕呈嗤笑一声，“你的老师，或者吕游的检察官。”

“……我可以不当老师，”冬沨转头看向杨倩，“而且老师有规定不能是同性恋么？”

“没有明文规定不可以。”老杨拧着眉，但也说不好有些家长和同学不接受呢。

“我好像也没来得及说，”吕游往前倾了一下，“前一阵有个人大代表发了一篇文章，我看了，想了想我这条件和性格不适合体制内……学法当律师挺好的，不想当检察官了。”

吕呈噤声，吕游视检察官为梦想已经五年了，不止于此啊，“有关什么的？”

“结婚生孩子，”吕游笑了一声，“我这样的，中国境内没法结婚，孩子肯定也是不生，更别提响应国策了。”

“不适合我的环境，何必再去淌一遍呢……我可不想惹一身泥点子的狼狈。”

吕呈从自己兜里抽出一根烟，指尖上下来回摩挲了一下，“你自己的事情你自己做主，我先回家了。”

“那我也回去呗，”吕母本来和董小姐坐在一起，现在站起来，刚刚她和董小姐都聊完了，律师吕呈已经联系了朋友，警察已经对接上了董家老佣人陈叔的儿子陈警官，舆论控制全权交给两位受害者，“我待在这也没事儿干。”

一前一后，办公室门开了关关了开，董副校进来了，开门见山，“应该知道了，就是钟勋，我们和警方也在联系他，学校也在拟公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