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清醒后稳走爆红剧本(122)
系统:“……”
越听想到什么,开了门,往客厅一瞧,见纪惠篱还在坐在沙发上发呆,她犹豫了一会儿,出声道:“你还不睡吗?”
纪惠篱闻声立刻看过来,眼睛有些红,摇了摇头:“不,等会儿,你先睡,我不会吵你的。”
越听原是想说她不是这个意思,但纪惠篱看起来很需要一个人静静,她不忍打扰,便回到房间里。
纪惠篱胳膊抵在膝盖上,默默看着那扇门。
她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那像是做梦一样的三天。
她起身走到门前,找了个垫子坐下,静静等待。
大约是凌晨,朦胧间她想到八岁那年发生的一件奇事。
…………
2006年,这座县城的发展还处于买辆三轮车都要放鞭炮庆祝一整晚的阶段。
扎着麻花辫的女孩靠墙坐着,头顶是小书店门口的凉棚。
热浪激涌,空气中充斥着皮肤被晒化的味道。
有人来买冰棍,给了一毛钱,她打开旁边的冰柜让客人挑。
客人把两只手都伸进去,挑挑拣拣半天,觉得身体温度有所下降,这才拿上冰棍走人。
女孩把钱装进很破的钱包,擦掉额头的汗,进屋将钱包交给店主。
店主是一位中年妇人,很瘦,人特别温柔,有种普度众生的慈祥。
她从钱包里抽出两毛钱,“阿篱,拿这个去买桃酥吃。”
女孩摇头,婉拒。
妇人摸了摸她的头,对旁边串门的人说:“这孩子太可怜了,那么小就让人贩子带过来,好不容易碰上个好心的娘,人又没了,现在可怎么办,我看着都发愁。”
邻居猜测:“既然是拐来的,她亲爸亲妈应该在找吧。这些人贩子真是造孽,好好的小孩就这么……”
女孩是被拐来的,人机灵,人贩子经过县里的时候没看住,她跑出来了,由南街修理铺的女人收养,那女人不生养,好在丈夫待她极好,并不介意,这在县里是个怪事,哪家男人这么顺着媳妇儿,不但不介意媳妇儿不生养,还不反对媳妇儿收养一个来路不明的小丫头。
那家都是好人,但穷。
前两天女人进门时房顶正好塌下来,砸中脑袋,当场死了。
一家人痛不欲生,起先还想等待奇迹,但天气太热,尸体发臭,毫不夸张,整条街的苍蝇都多了许多。
丈夫便知生死有命,再无转机,五天前终于下葬。
女孩帮忙煮饭,招待亲朋,忙完一切后提出离开。
这家穷,铺子没什么生意,家里没田,养个小孩很艰难。
其实女人死后,邻里都劝,这丫头卖了也是个好价,但男人想为妻子积德,不肯,邻里讪讪全散了。
女孩随了那女人姓纪,自己给自己取了个名字,人很勤奋,话少,聪明。
留在家里并不是坏事。
这家人有些动摇。
但最后她一脸决然说要走。
没有成为被选择的那个。
唢呐声好像被困在狭小的院内,她揣着女人留给她的黑色头绳迈出家门,耳畔的唢呐声像是为她送行。
半年前有人想开三轮去市里,但才走出二十里路,车就没油了,那人走了两小时回家,喊人帮忙去救车。
女孩知道,离开这件事并不容易。
她曾经无意间听人说书里有黄金屋,于是来到小书店,想在书里找找答案,只可惜这里的书太少,那些封皮很旧的孙子兵法她此时还看不懂。
眼前这位慈祥的妇人暂时收留了她,让她帮忙卖冰棍。
她承诺会在三天之内离开。
这已经是第三天。
她向妇人道别。
妇人再三挽留,她依旧不改口,离去时背影坚毅。
身后三两声感叹,女孩没有回头。
这条路走到头,太阳丝毫没有要饶恕凡人的征兆,地面裂开,踩上去时碎的很均匀。
女孩捡起一根树杈,在地上写了自己的名字,纪惠篱。
写完又擦掉。
她想站起身,但蹲的太久,腿麻了。
忽然,前方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她抬头去看,见一个女人扶着树干呕,嘴里骂道:“为什么水泉边会有驴粪!”
这人的穿着很奇怪。
此时的纪惠篱并没有心思关注她的衣服有多贵,而是奇怪,这个女人穿的这么厚,她不热吗?
女人很快发现了她,慢慢朝她走过来,脸上露出充满阴谋的笑容,她大汗淋漓,拿手当扇子扇,“你是本地人?”
她的嗓音好特别,特别鲜活。
让人联想到杏子刚成熟时的味道,让人上瘾的那种清恬。
她悟道,这是通感,一种修辞手法。
她没出声。
女人已经走的很近,纪惠篱看清她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