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联系秦霏，但秦霏那边不能带手机，也不知道要治疗多久才能出院。

裴溪窈叹了口气，不过好歹秦霏出来了。

她希望秦宇死了，但又希望秦宇活着。

如果秦宇死了，秦霏说不定会被人安上“神经病杀人犯”的帽子。

裴溪窈起身看着隔壁的别墅，黑漆漆的一片。

她拉上窗帘，重新躺在了床上。

也不知道秦霏现在怎么样了。

——

医院里的生活很无聊，吴老师来的时候带了学习资料过来，秦霏没事的时候就待在病房自学，大部分东西都已经忘了，学得有些吃力。

她来到医院之后病情很稳定，没有再出现过暴力行为，虽然会听到奇怪的声音，但她已经习惯性地无视这些东西了，顶多自言自语两句。

秦宇没死。

秦霏不意外，她也没觉得他能死。

“秦霏！”

秦霏抬起头看了眼裴溪窈：“你不会每个周六都要来吧？我记得学校周六也上课。”

“是啊。”

“这么频繁请假没事吗？”

“没事，你最近怎么样？”裴溪窈期待地看着秦霏，“我听医生说你很快就能出院了，之后只要好好吃药就行了。”

“嗯。”秦霏点了点头，“也不知道学校里的人会说什么。”

“离我远点吧。”秦霏继续说道，“和我待在一起对你没什么好处。”

“不要。”裴溪窈抓住了秦霏的手。

秦霏看着裴溪窈发红的眼睛，有点无语：“你以前也这么喜欢哭吗？感觉每次见面你都要哭。”

裴溪窈吸了吸鼻子：“不喜欢，但是你拒绝我我就要哭了。”

“别刺激我。”秦霏低下头，漫不经心地说道，“毕竟我是个神经病。”

“就是普通的生病而已！和感冒发烧没有区别！”裴溪窈用力地握着秦霏的手，“我希望你能好好活下去，不要再消极，找不到生活的意义我会陪着你一起找。”

秦霏瞥了她一眼，不知道该说什么，翻看着手中的书。

裴溪窈硬生生地陪着她坐了一下午，她也带了作业过来，时不时地凑过来和秦霏说两句，秦霏不想说话也完全不生气。

“你没有必要这样。”秦霏看着裴溪窈，“不需要愧疚，和你没有任何关系，我也不生你的气，我不喜欢别人可怜我。”

“我没有……我就是想关心你而已，我们本来就是朋友不是吗？”裴溪窈看着秦霏。

秦霏感觉自己再说下去裴溪窈又要哭了。

她有些烦躁地将书放在了一边，躺在了床上：“你赶紧回去吧，我要睡觉了。”

裴溪窈弯下腰抱了抱秦霏：“我真的只是关心你，你不要想太多，你要是不想看见我，我就过段时间再过来。”

“不想看见你你不是应该再也不过来吗？”秦霏说道。

“但我是想看见你，我让你两次你也该让我一次。”

秦霏：……

“等你出去了我们一起去逛街，我们好久没有一起逛街了。”

“我没钱。”

“没事，我有钱，我可是小富婆。”

“我现在的治疗费用也是你们付的？”

“我妈妈付的，不过没事。”

秦霏偏头看着裴溪窈：“你爸爸没骂你吗？”

“和我爸爸有什么关系？”裴溪窈眨了眨眼睛，笑容有几分僵硬。

“随便问问，你们家貌似和秦宇有业务上的往来。”秦霏收回视线，重新闭上了眼睛。

“没骂我，别多想，我回去了，你好好休息。”

秦霏没说话。

裴溪窈出去之后，皱了皱眉头，直觉告诉她还有其他的问题，秦霏正常都是喊“裴叔叔”的，但现在变成了“你爸爸”，明显疏远了不少。

她突然想到那天自己说事情的时候，爸爸的表情貌似并不像是第一次知道的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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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所有关于精神分裂的东西都是网上搜的。

第7章

秦霏重新回到学校的时候，站在门口，站了十几分钟才走进去，对别人来说，她可能是一年没上课，但是对她来说，是整整六年。

有种莫名的恐惧感。

教学楼很陌生，所有的地方都很陌生，她问了人才找到高二的教学楼，本来吴老师要来接她的，但对方刚好有课，找到吴老师办公室之后，她就待在了办公室里，拿出了课本。

办公室还有其他老师，自她进来之后，整个办公室都安静了不少。

秦霏没感受到什么奇怪的眼神，只有可怜和善意，她估摸着大概是吴老师和裴溪窈隐瞒了一部分事情。

吴老师下课就赶回了办公室，冲着秦霏笑了笑：“以后好好上课，不会的就来问我，宿舍也已经帮你准备好了，在三栋208，你一个人住，我帮你买了点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