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莲花omega总用尾巴缠我+番外(196)
纪宴晚轻轻靠过去拍了拍她的肩膀,试图将人给扶起。
可当她对上纪明陶那双眼眸后竟呆呆忘记了动作,纪明陶的双眼一片血红,红血丝几乎爬满了她的眼白,眼角似刚哭过又似乎从未停止过流泪,红红一大片看上去很是可怜。
尤其是干涸在她唇边的血色,现在已经暗红,成了她惨白脸色上唯一一抹艳色。
医护人员过来拉了劝了都没有办法,纪明陶就是跪在这里不起来。
在生意上雷厉风行手法狠戾的女人此刻像一个手足无措的小孩,除了用眼泪祈求神明她似乎什么都做不了。
纪禾颂被灌入大量的苯二氮桌类药剂,因为送医不及时现在已经扩散。
单纯的洗胃已经无法起到效果。
而自从纪禾颂被推进去急救到现在,已经下了两张病危通知书了,每一张都像尖刀一般狠狠刺进纪明陶的心脏里。
她不敢想象失去纪禾颂,光是想想就觉得心脏痛到要炸开。
纪宴晚将纪明陶给强行扯起来,安置到凳子上,安抚性地抬手拍着她的背。
站在她们身侧的傅岁和看着依偎在一起的姐妹二人,表情变了变。
傅岁和对纪明陶没有什么感情,但是纪明陶不能垮掉,她还需要纪家去和傅家抗衡。
于是她抬头和纪宴晚交换了个视线,转身出去叫来医生。
趁着纪明陶靠在纪宴晚怀里时,护士给她推了一针安定剂。
药剂的作用让这个紧绷着的女人渐渐松懈,纪宴晚帮着把纪明陶给送上担架。
看着担架远去,直到消失。
偌大的等候区一下就只剩下了纪宴晚和傅岁和。
二人对立而坐。
纪宴晚抬头看向傅岁和,沉声问:“在这件事里,傅家又扮演了什么角色呢?”
她的问题问的突然,傅岁和愣了下没有反应过来。
“你现在来找我谈判,要和我合作,是因为你算准了这件事你有十足的把控是么?”
傅岁和猛地抬眼去看纪宴晚,背靠在白墙上的少女闭着眼,脸上并没有任何表情,她的衣服上到处都是已经干涸了的血迹,红的发暗的血迹在她白色的衣服上像是盛开到颓靡的花。
傅岁和从这个角度看过去只能看见纪宴晚分明的下颌线,她将头扬起,抵在白墙上,半瞌着眼眸叫人看不清楚情绪。
时间一下就静了下来,四周静的落针可闻。
傅岁和突然低低地笑了出声,她说:“你真的很懂我。”
“但是我不明白,我想什么你都能明白的话,为什么又总是会让我得逞呢?”
她的声音很轻,响在空荡的四周却格外清晰。
纪宴晚疲倦地闭着眼,似乎是累极了般讲不出话。
她能轻易看破傅岁和的同时,也在被傅岁和给看破。
她们明明是死敌,是世间最水火不容的关系,可是为什么又会偏离出这样一段诡谲关系呢?
藏匿在仇恨下面的东西真的是仇恨吗?
当初在狐狸窝外匆匆一瞥,那伸出又收回的利爪真的是因为同情吗?
纪宴晚只觉得头痛欲裂,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总是会对这只狐狸心软,折腾的时间长了她甚至渐渐看不清自己究竟想要什么了。
将死敌的崽子捡回去悉心抚养长大,真的只是因为同情心吗?
可是狼王最不需要的就是同理心了。
越来越多的想法堆积在脑海,像是挥之不去的魔咒,纪宴晚无法拜托这个东西,她只能徒劳地任凭大脑放空。
傅岁和也不再讲话,她将视线挪到面前的手术灯的牌上。
说实话,在接到警察电话时她有过片刻担忧,她害怕听见纪宴晚死了的消息。
这种恐惧是从心底深处蔓延出来的,是她想压制都无处下手的情感。
傅岁和从不觉得自己会对仇人滋生出感情,从她爬出狼窝的那一刻就没再想过回去。
所以当狼再次出现在眼前时,她有过片刻的震惊,但更多的是好奇她到底是用什么方式再出现的。
神女能帮人实现愿望,可是收取的代价却远超过愿望本身。
而傅岁和付出的代价远比看上去要惨重的多,所以她期待知道狼付出了什么代价。
最好是比自己还要惨烈。
二人就这样相顾无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失着。
手术的红灯一直亮着,程祈和黄冕都已经结束了手术,唯有纪禾颂次次没有结束。
等纪明陶的药效过后,她几乎是刚一过麻药劲就挣扎着下了床,她宛若渴水的鱼,只要离开纪禾颂就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