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这回事。”蓝鸢歪过头，继续嘴硬。茉莉这丫头居然一眼看穿自己的心思，蓝鸢觉得很丢人。

不过茉莉的戳破也让蓝鸢完整记起那日上完课的场景——

“爹打算后日三月三全家一起游古城河赏桃花，所以那天的课没法儿上了。”

“没事的，不耽误。”沈弦语气轻松，蓝鸢还以为她会难过。

蓝鸢当时正欲开头让沈弦跟着一起去，却被沈弦抢走了话，“那正好今天的课结束，我下午回趟南京看叔叔，后天早上回来，不耽误你上课。”

“好，那学生祝沈老师一路顺风。”蓝鸢咬着后槽牙保持礼貌。

“茉莉，你觉得我钢琴弹得如何？”蓝鸢从回忆中跳出来，继续同茉莉说话。

茉莉不敢实话实说，小姐的水平有目共睹——进步很慢，“小姐人美心善，而且是顶顶勤奋的人，弹得很好听，以后会更好听。”

“你啊，竟会说这些好听话。”蓝鸢无奈笑了笑，她好怕沈弦是因为自己学艺不精才对自己不冷不热、不理不睬。

“那你说说我好看还是沈老师好看？”蓝鸢问的时候心里就有了答案。

茉莉一时间两难，从前她没觉得有比自家小姐好看的人，饶是少爷的未婚妻苏婉最多也只有小姐的一半好看。

但那日初见沈弦，她从一次见到有人压了小姐一头，明艳动人，五官精致，那双眼睛含情脉脉带着柔情似水，谁看了都深陷其中，而且沈弦身形挺拔，比小姐高半头，穿着打扮也与众不同，性格好说话也动听，府里做事的人都喜欢她。

“自然小姐好看。”茉莉觉得这是自己表忠心的时刻。

蓝鸢一眼就看穿了茉莉的谎言，但一点也不生气，沈弦确实比自己好看许多，忍不住笑起来，“你这话说了自己信吗？”

茉莉低下头，任由小姐取笑，不过从来女人比美都希望自己更好看，小姐倒是很谦让，茉莉觉得小姐对沈老师很不一样，具体哪里不一样，一时半会说不上来。

沈弦答应了蓝鸢三月初四回来，就一定说到做到。

“凌晨四点钟的火车，何必呢，依我看你还不如吃完烤鸭就离开，正好晚上到扬州还能睡个好觉。”亨特给沈弦拿着箱子，着急忙慌的从人群中穿梭。

“这不是想多陪您一会儿，看您一个人我舍不得。”沈弦在月台上和亨特贫嘴，说得是心里话，但语气漫不经心。

“好啦，你要真舍不得我为什么不继续在我店里干活？”亨特假装嫌弃沈弦，不想把离别高的伤感。

沈弦面露难色，“谁让徐子玉天天拉我喝酒？我想躲清静。”

更多的沈弦也不想透露，一直拿不想喝酒当借口，其他和徐子玉有关的，隐晦不便说出口的亨特还是别知道好。

“姑奶奶，你大庭广众别叫人家大名。”

亨特哀求沈弦，整个南京城敢这么喊那尊佛的只有沈弦，偏偏徐子玉还纵容着。两个人花天酒地了半年，亨特也不懂她俩的关系。

“车来了，我上车了，再见。”谈到徐子玉，沈弦巴不得立马跑开。

“知道了，衣服做好了我给你寄过去。”亨特朝火车上的沈弦挥挥手。

说曹操曹操到，送别沈弦的次日，传闻中的徐子玉就踩着高跟鞋一大早来亨特旗袍店要人。

“人昨天已经回扬州了，她那边课挺多。”亨特对人毕恭毕敬，不敢一丝一毫怠慢，额头甚至冒着细汗。

“下次她人回来，你要是不告诉我，我拆了你的店。”徐子玉拿出混世魔王的气势，打了一夜麻将，怒气冲冲离开店回家补觉。

日头升上来，沈弦下了火车，身上带着露水回到了蓝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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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章

回屋放下行李，沈弦在八点一刻赶到了琴房。

推门发现蓝鸢已经早早等着了。

“沈老师早上好。”蓝鸢微笑着打招呼，心里算着沈弦已经迟到了十五分钟，说话不算话，敢怒不敢言。

“早上好。”沈弦礼貌回应。

沈弦注意到今天蓝鸢打扮的格外美丽，桃红色的衣服穿在她身上一点都不俗气。

蓝鸢也注意到沈弦换了身装扮，头发盘成丸子模样，额前有一点点碎发，穿着针织的小开衫，白色打底搭配蓝色长裙，干净清爽，皮肤嫩的如同凝脂，很想让人上手摸一下。

“回来路过一个窄巷，有卖包好的桃花，感觉你会喜欢，买了一束给你。”

沈弦把藏在身后的花递给了蓝鸢，这花和蓝鸢的衣服也很搭。

“沈老师破费了。”

蓝鸢带着笑接过花，一扫这两日的阴霾，被沈弦的这般贴心打动。

带着露水的桃花开的娇红，有些还是花骨朵，蓝鸢已经想好要把房里那件细长如天鹅颈的白瓷瓶拿来装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