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女友(19)
“我锁了呀。”许深深奇怪道,她走到门口,把门关上,转一下,锁住。
郎胭靠在墙边:“你这个房间确实比我那个凉快。”
许深深看着手机:“因为挨着河沟。”
“你在干嘛?”
“聊天。”
“谁啊?”
“朋友。”
“初中那个晴晴?”
许深深抬头瞥她一眼,又低下头:“我又不是只有晴晴一个朋友。”
郎胭吃惊地噢一声,看许深深的眼神都变了,藏着意味不明的挑逗笑意。
郎胭语气八卦:“不会是你的男朋友吧?”
“我不谈恋爱。”许深深关掉手机,直视郎胭探究的目光,“对不起啊,让你失望了。”
“我有什么失望的,我又不是许叔,他才操心你的个人问题。”
“......”许深深有点无语,爸爸真是的,这种事跟家里人说说就算了,为什么连郎胭都知道?
而且,许深深有个秘密,从青春期开始,她对男人就没什么兴趣,反而对温柔体贴的女性很有好感。
郎胭问许深深:“你把我刚进村时跟你说的话都忘了?”
“你说了很多话,具体是指哪一句?”
“只开发河滨片区,不要进山。”
许深深微微一怔,她确实忘了,当时郎胭讲了很多风水玄学的东西,她不爱听,在走神看村里的农房。
“别墅只会修建在河滨,不会上山。”
“我指的是你跟村长说要开发山里的桃花庵。”
“这影响别墅吗?开发桃花庵修缮一下佛堂就好,而且那么多年过去,很可能山上根本就没有庵了。”
“最好不要。”
“郎胭你想,我们好不容易拿到地,钱都投了,如果一开始连村民都迁不走,工程进度卡在这里,每一天都是不可计量的损失。修缮桃花庵,村民才肯搬迁,同时为别墅项目增添了历史文化底蕴,能提高别墅市值,何乐而不为呢?”
许深深想了想,跟郎胭讲道理。
“况且山上山下是分离的,就算桃花庵出什么事故,也不会影响山下的别墅,最重要的是我们不能卡在开头。”
郎胭耷拉下脑袋:“行吧,你说的有道理。生意的事,你说了算。”
许深深忽然觉得,这样低头妥协的郎胭很像一种大型犬。如果现在郎胭真的变成大型犬坐在旁边,许深深一定会摸一摸她毛茸茸的脑袋。
“我只要守好你就行了,真要进山里,那点小喽啰问题也不大......”
郎胭自顾自地嘀咕,走到门口突然回头,笑着露出白白的尖牙。
“大小姐,你晚上一个人睡觉害不害怕?要不要本秘书舍身侍寝——”
嘭~~~一个枕头愤怒地飞向郎胭,郎胭轻松接住。
许深深坐在床边,面色冷傲,幽幽的眼珠像冻过的冰葡萄。她朝郎胭伸出手:“还给我。”
“不要陪就不要呗,干嘛偷袭我。”郎胭悻悻地把枕头送回去。
“叫你说话不着调。”许深深用枕头轻轻打她的头顶。
郎胭急忙躲开,鼻尖擦过许深深柔软的头发,发丝捎来一缕淡雅的清香,像刚从雪川泉水中取出的绿豆冰沙,清凉微甜。她摸摸鼻子,看着许深深的长发,眼中有些不舍。
许深深注意到郎胭靠在门边,磨磨蹭蹭,好像在等什么。许深深对她下了一道温柔的逐客令。
“晚安。”
郎胭立即露出开心的笑容:“你记得锁好门。”
许深深拉紧窗帘,用椅子抵住门,关灯睡觉。
。
值班室的床是老式的木头床,稍微动一下就会发出吱吱呀呀的响声。
床板由一整块木板垫底,上面铺一张棕榈垫,然后就是粗糙的土布床单,睡在上面又糙又硬,硌得许深深腰疼。
许深深花了很长时间才睡着,睡着了也不安稳,不知道是做梦还是醒着,迷迷糊糊。
半夜,许深深被冷醒了。
她第一反应是摸身上的被子,被子好好的盖在身上,不厚,也不薄,不明白为什么会在盛夏的夜里冷醒。
她感到这间屋子里有点冷,也许是因为离河沟近,湿气重。
许深深坐起来喝水,发现墙脚的盘香不知什么时候熄灭了,好在盘香灭了,屋里也没有蚊子。
山脚下的农村,一只蚊子也没有,正常吗?不知怎的,许深深冒出这样一种奇怪想法。
许深深很快给自己一个解释,可能蚊香的效果很好吧。
许深深在床边坐了一会,夜风从河沟吹过来,很潮湿,还有一点微弱的腥臭。
入睡时还能听到外面的一些虫鸣和蛙叫,现在倒很寂静。
许深深把两件衣服垫在床单上,这样睡会舒服一点。
躺下以后,她又睡不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