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女友(138)
机关都出来了,哪有那么玄,许深深捏住千纸鹤的翅膀,轻轻一拉:“初中那会全校流行藏字千纸鹤,把心事写出来叠成这个送出去,很抱歉,我没考虑到狼不知道的可能性。”
郎胭脸色羞赧,慌里慌张地拆开千纸鹤,四四方方的镭射纸展平,中央还贴了一张小小的方形白纸:
【8月x日早上八点半,学校后门奶茶店,我有东西要给你。不来你就死定了】
“......”前面还好,看到后面半句话,郎胭的眼珠子直往外突突,一颗汗珠子从她的额角缓慢滑落。结合这十年发生的事,她还真是“死”的透透的。
许深深伸手进抽屉,抠出压在最底下的一张淡粉色a4纸,郎胭的神色紧张起来。
许深深扫了两眼纸,念出来:“姓名,最酷的阿胭胭。”
郎胭把狼耳折下来,听不见。
“最喜欢的食物,蜜汁烤羊排。最喜欢的颜色,大红色。最喜欢的人,反正不是你。”
许深深瞄她一眼,郎胭缩脖子,眼睛滴溜溜转。
“最讨厌的人,欺负......”读到这里,许深深的语速变慢了:“你的人。”
她又看向郎胭,嗓音沉甸甸:“写的是你自己?”郎胭摇头:“抢你书包,堵着你告白,家长会上批评你那些。”
“最想对我说的话,高中休战三年,试着和好怎么样,我说真心的。”
许深深念到最后声音越来越小,有些无措,问郎胭:“你为什么不亲口告诉我?”郎胭嘀咕:“一开始我连你去哪个国家都不知道,我怎么——”
“你什么时候有这种想法的!”
郎胭手里搅着不知哪里掏来的草根,眼神游移:“小学四年级。”
“你真是!”许深深凑过来捏她的大耳朵:“藏得够深。”郎胭可怜地保护脆弱的耳朵:“我每次想跟你聊聊,你不是白眼就是骂。”
许深深顿时泄气,一头撞进郎胭心口:“都过去了。你也没少害我,我们以前的账一笔勾销,怎么样?”
水灵灵的眸子望着郎胭。
郎胭虚虚地揽着她,迟疑一下,低下头问:“那,许总还会记新的账吗?”
许深深扑哧笑出声,扭扭头用头发蹭她,假装一只猫在撒娇:“看你表现,然后,换一种方法向你讨账。”
“扣工资?”
许深深扬扬下巴:“铺床。”
乖乖干活去:“好的许总。”
夜里许深深还是睡在外侧。
熄灯,她问郎胭:“今晚不烧炭火?”
郎胭揉两下枕头,把尾巴撩起来放好,嗯道:“晚上不烧,担心睡着了起火。”
许深深有点迷惑,晚上不生火吗?没烧炭火,下雨那晚怎么那么热和......
郎胭躺好了准备入睡:“师父说丹药后天就能炼好,我们可以回家了。”
“嗯,郎胭。”
许深深摸摸她的耳朵,郎胭驯服地埋下头。
“晚安。”
她悄悄把手放在了中间,上边两床被子交错的叠在一起,她也把手往外移了一点,和她挨着。
*
许氏祖宅,水晶吊灯下,长桌上摆满琳琅的食物。
女佣盛上来一道佛跳墙,男人用手轻轻扇香。
许翰林还在哭惨,自从剥夺职位和财产后,他缠着许儒林悔悟了一个多星期,还没放弃。
不过今天他好像换了点招数。
“好,二弟,不说我了。站在大伯的立场,我要为我的大侄女说几句心里话。”
许儒林冷哼一声,瞥他:“怎么不会为你儿子说话了?”
许翰林连忙伏低做小:“我的好弟弟,大哥如今落到这般田地,教训吃了,一身空,还有什么好斗的?”
难得许翰林能承认争夺许氏基业的事实,许儒林愿意听他说说。
“大哥之前那么好胜,想给鸿卓争权,说到底心疼深深是女孩,如果二弟你有个儿子,那我还有什么斗的心思?”
虽然许儒林一直很疼宝贝女儿,但是许翰林的话戳到了他的痛处。倒不是因为他觉得女人不能成大业,而是商界的纵横搏斗,太苦太累,他舍不得。
他许儒林的宝贝女儿,就该在舒服的家里无忧无虑地享福。
许翰林道:“先前我想让鸿卓接手家业,不管怎样不会落到外姓手里,可惜他不争气。
“你许儒林唯一的千金总不能不结婚,或者随便嫁给一个臭小子吧?那像什么话!
“将来深深成家,我许家的家业怎么办?招赘都不靠谱!我们深深必须上嫁。”
许儒林打断他:“行了,你到底想说什么?”
他知道许翰林没安好心,但是深深也到婚配的年纪了,慕容倩也提过几回物色合适的对象,他是该考虑了。
铺垫做够了,许翰林终于露出了他的真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