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女友(110)
她进去后门被反锁,出来的时候,身上被泼满了恶臭的潲水......
尤笛孤身回到小招待所,一路不敢抬头,路人都绕着她:“好臭!”
热水冲在身上,尤笛红着眼圈,一遍又一遍搓洗皮肤。
“喵。”
一只毛色斑杂的玳瑁猫蹭了蹭卫生间的门,踱步走进来。
“丑丑,你是不是饿啦?”尤笛蹲下身,湿淋淋的手挠它的下巴。
“喵~”丑丑蹭蹭她的手背,又用尾巴圈住她的脚踝。丑丑是一只不怕水的猫,它甚至很喜欢和尤笛一起玩水。
“我身上臭,你还是出去吧。”她也不知道猫能不能听懂,但是丑丑不愿意出去,就要贴在她的小腿旁边。尤笛的眼泪顿时掉下来,她把丑丑抱起来,对着她哭泣:“你知道吗,我遇到了一个很好的人,但是她对我来说太遥不可及了。”尤笛抱紧猫咪:“他们总欺负我,邓茜还指使人泼我潲水......丑丑,我只有你了......”
猫咪的眼睛幽幽的,使劲蹭她,扒到她脸上,舔干她的眼泪。
“喵——”很长很长的低鸣,好像在说:不要担心,我会保护你的。
。
夜深人静时,趴在尤笛枕边的玳瑁猫蓦然睁开兽瞳。
尤笛正在熟睡,猫撑起四肢跳上窗台,一阵轻风吹过,消失在窗帘的阴影中。
深夜的片场还没有休息。
男主和女主正在加班补录白天没过的镜头。
过场休息,邓茜进到化妆室小憩。
一只猫伏在窗外的树枝上,露出了尖锐的爪子,阴冷的竖瞳森然地盯着化妆室里闭目养神的女人。
猫压下前肢,撅起屁股,预备扑进化妆室的窗户,忽然它的身后闪过一道黑色的影子,随之而来的还有浓烈的阴邪之气——那是属于死亡的味道。
猫像是想到了什么,眼中露出怯意。
它又看了一眼邓茜,在莫大的恐惧下还是选择了折返。
跃过枝头时,猫惊鸿一瞥,透过杂物间的窗户,看到里面跌坐着一个光着屁股的中年男人,他惊恐地瞪着眼睛,另一面的墙上映着一道庞然的弯钩影子。
猫轻盈地跃上房顶,尾巴上的毛都炸了起来,疾速向招待所的方向跑去......
。
看了两三则新闻,一条的内容都记不得,刷了几个视频,所有画面都匆匆略过。
不知道第多少次回头看门,一切风吹草动都是虚假动作。
许深深仿佛困在冰凉的水池中,水压着胸膛而呼吸凝滞,怀疑自己是否做错了。
可她无法解释郎胭为什么连着两晚彻夜不归,一点消息都不给,这样的行为意味着什么?
可能性很多,但绝对不会是她想要的那一个——为她和尤笛共处一室而难过。
她与她的种种过往让她不敢给自己在郎胭心中加太多的戏份,很多时候她以为的crush,在郎胭那全然不会被pick。
所以许深深不愿多想。也不能多想。
从小到大,她对学习,对工作,对一切的一切,都胸有成足,唯独对郎胭,她信心不足。
她好想看郎胭为她难过,想看她因为在乎她而寝食不安的样子。
这一瞬间,许深深为自己感到可笑。
许深深,你真的是一个过分,又贪心的女人。
她在郎胭的房间躺下,反正她也不会回来。许深深闭上眼睛,这里还有些许清爽的柑橘香气。像橘子汽水的气泡在唇齿中激烈的炸开,一如这个味道的主人,是盛夏的阳光,也是深秋的炉火。
《小王子》说:如果你驯养我,那我的生命就充满阳光。
可是许深深从来没有想到,驯养夏的光、秋的火,是那么困难、又让她心生贪婪的事。
。
下午,郎胭在影城某个片场的屋顶醒来。
她是被手机吵醒的。
“什么玩意。”郎胭抬着一只胳膊放在眼睛上挡太阳,暴躁地接通电话:“哪个孙子?”
对方沉默了一下,才开口。
【是我,我用警局的座机给你打的电话】
“师兄?”郎胭翻一个身,侧躺着,仍然闭着眼,她是宿醉被吵醒的,脑袋还很痛:“我管你用什么给我打电话,我要挂了——”
【郎胭,你到嘉乐派出所去一趟】
“为什么?我要睡觉。”
【有人指控你故意伤害】
郎胭坐起来:“靠!”
派出所里,手臂打着石膏的男人坐在桌前泪如雨下,看到郎胭走进来,情绪瞬间失控,拉着民警哭诉:“就是她!就是这个母夜叉把我命根子踢得终身残疾!”
郎胭歪一下脖子,发出骨骼的轻响,她抱了一下拳头,表情狰狞地咧出犬齿:“哈?你丫再说一遍?”
男人吓得腿抖:“警察同志!她又要对我施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