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杀(137)
我不由跟着笑起,说道:“如果有什么,我们可以一起扛。”
而后褚易滕过来看了一眼,从他口中我才得知,我们竟然睡了三天。三天已经足够发生很多事情,我匆忙回房间去找手机,上边有许多个未接电话,但大都是两个人打来的,一是闻先生,一是在沙漠里为我们引过路的谢剩。
我先给谢剩回了电话,谢剩在沙漠外面等了我们好几天,说是若是再见不到人他就只好回去找了,我表达了歉意,而后半真半假地对他讲述了我们那几日的遭遇,告诉了他我和褚慈都很安全,因为一些事没来得及打声招呼就离开了。
谢剩笑说没事,两个人没受伤就好。我想到那日在他家中见到的照片,犹豫了一瞬,问道:“那照片里是不是你的爱人?”
谢剩试图让语气轻松一些,我却多少听出了他话语里的僵硬,他说道:“是啊,走了很久了。”
我说道:“抱歉。”那日在他家中看见照片时,他曾说愿意把命分给照片里的人,换作是我,我想我也是愿意的,事实上我也做到了。不能同生但求同死,这也许是很浪漫的事情了。
闻先生的电话没有打通,想到他那日没有说完的话,我不由担心起来,而后便将事情讲给了褚慈听,我说道:“会不会是殷仲对他下手了。”
褚慈蹙眉说道:“也许,把他的号码给我,我让沈青鹰去查。”
沈青鹰办事的效率很快,他在电话里说道:“五天前他用这个号码打过电话,而后便没有了行踪,我现在去那边查。”
褚慈说道:“五天前他在哪里,我过去查,你们留在公司。”
沈青鹰很快便把地址发了过来,那位置不算远,刚好与我们同城,只是位置偏僻了一些。
我和褚慈连忙起来洗漱了一下,又吃了些东西补足体力便出门了,褚易滕与夫人什么也没说,那模样像是知道我们要去做什么似的。
我们开车跟着导航走了许久,绕进了一条拥挤的街道,道路两边皆是小摊小贩,车辆不好开进去,我们便找了个地方把车停好,而后步行进去。
那街两边都是些老房子,有些甚至已经人去楼空,楼底下的过道被铁丝网围了起来,上边挂了块牌子,牌子上写着“危楼勿近”。
小摊小贩在叫卖着,有小孩子吵吵嚷嚷地在街边打闹,一侧的楼上忽然有人推开木框的窗户,将楼下吵闹的小孩给骂了一顿。
褚慈看了一眼手机上的地址,牵着我避过一旁开过的小货车与打闹的小孩,说道:“别走丢了。”
我把与她相牵的手抬起摇了摇,说道:“你都把我拴着了我还能丢到哪去。”虽然我话语说得轻松,双颊却又开始发烫,只有紧紧相贴的温热的掌心提醒着我,我们是真的在一起了。
我看着褚慈背上披散着的发,那黑发随着她的走动而微微晃动着,就像是做梦一样。
我们绕进一个小巷子里,里边的路没有铺过,地上全是碎石与粗沙子,两侧房子的外壁上贴满了各种小广告,广告挡住了大片涂鸦。
我们找到了三栋,而后踩着那水泥石阶走了上去,我们看着门牌慢慢往上,终于找到了502号房。
按了几次门铃之后始终没有人开门,我心想他大概已经不在这了,不知道殷仲把人逼到了哪里。
对面屋里恰恰有人出来,那提着菜篮子的妇女上下打探着我们,而后说道:“别按了,这小伙子前几天被警/察给带走了。”
“怎么会,为什么会被带走?”我蹙眉问道。
妇女摇头说:“不知道,我们也没空关心那么多,但是现在你们要找他,就只能去警/局里要人了。”
我道了声谢,而后朝褚慈看了一眼,褚慈眉头轻皱着,给沈青鹰打了个电话,让他去警局找人。
我们下了楼,在楼底下等沈青鹰的回复,过了好一会沈青鹰才打过来说,人不在警局,被拉到精神卫生中心里去了,接着他又把卫生中心的地址给发了过来。
我和褚慈相视了一眼,又牵上手走出去找车,趁着天色还没有黑,得尽快赶过去。
可惜路上堵车,我们在路上花了近三倍的时间才赶到那里。那精神卫生中心在城区外面,背后靠着山,孤零零的几栋楼在那儿,周围只有零星几个小商铺,还全都关了门。
我们进去时办公室里的工作人员已经下班了,还有些值班的医生与护士在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