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冷焰火+番外(25)

作者:半色水浅葱

也许天生女同,谢迎年从小就对女性物种有偏私,叫花子要是只公猫她也不会好吃好喝地伺候了,双标得非常理所当然。

缓过来没有?

当然没有,这谁缓得过来……就不该躲进她衣服里,脸更烫了,心跳也更快了。

钟迦慢慢退回去,被自己胡乱蹭了几回的睡衣衣领发皱,敞开了一小片,露出一点锁骨,肌肤的白毫无预兆地闯入视线,她慌张地低头:“对不起,又要再来一遍。”

“对不起。”谢迎年也对她说。

钟迦呆了几秒,发出一声疑问。

然后被谢迎年随手捏了下脸蛋:“又要再吻你一次。”

微微发烫的温度,已经成为过去的吻又被这个字眼唤醒记忆,钟迦下意识就想走,她忘了东南西北,也忘了背后是墙,因为谢迎年在前面,往后退最快最稳妥。

结果,咚的一声,脚后跟碰墙,她还站在原位,后脑勺狠狠磕到了坚硬冰冷的墙面。

“嗷——”钟迦哀呼,痛得要流眼泪。

谢迎年先是一愣,再是腮帮鼓成包子,实在憋不住,转头就笑出了声。

两个助理站在不远处也快笑疯了,阿茶手里还拿着个要给钟迦降温用的冰袋,啾啾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说真的,我都快要忘了钟迦在舞台上那么酷了,朋克少女。”

“我劝网上那些粉丝少泥塑她,花妈才是最大赢家。”

阿茶翻了个白眼:“甜甜一直都很女孩子好不好,睡衣都是粉粉嫩嫩的。”

后脑勺倒没怎么样,谢迎年想帮着揉揉,钟迦立马跳开三米远,下楼都是用蹦的,阿茶在后面气喘吁吁地追。

旁边的助理递了杯温水给谢迎年,她喝了水,脸上的笑意还在,啾啾跟不认识她似的,盯了好半天。

过不了多久,两位主演先后去了导演那边,农斯卿:“坐吧,把刚才这段看看。”

画面偶尔会暂停,几个人一边看一边讨论,导演:“这场戏是两个人第一次亲吻,前后的情绪处理很重要,小谢,甜甜……”

说了戏,又补妆。

钟迦收到了谢迎年的微信,对方没有告诉她要怎么演,而是以阮听的身份问了几个剧情相关的问题。

她的目光从屏幕上移开,谢迎年就在窗外,化妆师又给涂了一层口红,她站姿笔直,身段婀娜,盘发稍显凌乱,垂下随性的碎发,脖子修长纤细,神色懒散疏离,气质早已脱离了阮听。

这个外貌这个业务能力就是有资本,被剪到群像视频里前后都是红港时代的大美人,到她的部分弹幕还是刷满,评论区里也很少有ETC杠精。

谢迎年无意间望了过来,钟迦立马低头垂眼。

敷了冰块,脸颊跟耳朵都没那么红了,化妆师姐姐夸她皮肤好,她心不在焉地说谢谢。

到了谢迎年这个层次,随便说几句也能让新人豁然开朗。

钟迦主动跟农斯卿要了十分钟的独处时间,她想处理一下戏外多余的情绪,再好好思考这场戏,现在正一个人坐在小凳子上对着墙角翻剧本。

周围的嘈杂,钟迦充耳不闻。

她的脑子里一直回想着谢迎年问的那些问题。

阮听身上有着孔偲迷恋的一切特质,不仅是发达城市超前的物质以女人的外貌身材来作为展柜,更多的还有内心深处的东西。

用农斯卿的话来说,孔偲与父亲互相厌弃,他们之间的关系是用法院强行判决的文书绑在一起的,十六岁的孔偲出门闯荡对彼此来说都是解脱,父亲给的两千块钱不是温情,是剪刀。

父女二人心知肚明,风筝断线是他们多年以来共同的祈愿。

远航还是坠毁,从此以后都与徒有其表的家无关,她自由了,却没有根了。

孔偲这床贴心的小棉袄没人要,那就算了吧。

从信南到崇乡,她一个人坐火车。表姐前一天就被表姐夫用桑塔纳的车队娶走了,所谓的车队就三部车,有一部还是货车,嫁妆里还有几头吭哧吭哧的猪,但围观的人也不少,小地方难得这么风风光光地嫁娶。

崇乡还是比信南富不少的,因为矿产资源丰富,孔偲倚着车窗望见了很多冒着滚滚浓烟的大烟囱,背井离乡的迷茫被隔空烧得现了原形。

火车穿隧道,黑咕隆咚的,她忽然将车窗开了条缝,风大得旁边的人直眯眼:“你脑壳有包?穿山开什么窗?头发都要遭吹飞咯。”

孔偲手里的皮夹子空空如也,泛黄的全家福也只剩半张,是她和妈妈。

十六岁的女孩咬着嘴唇,风,光,她也凑齐了。

渴望的感情无从得到,孔偲不想让两千块钱成为白纸一样的念想,明明只是空想。

车窗被骂骂咧咧的人啪的一声合上,孔偲脱了鞋,两脚踩在椅子上将自己缩成一个团,背对着所有的人,任凭满地瓜子壳果皮垃圾的绿皮火车颠簸地将自己送往未知的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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