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冷焰火+番外(14)

作者:半色水浅葱

“姐姐。”艾以蓝小碎步朝着谢迎年跑过去,睡眼惺忪地揪了揪她的衣角。

经验再丰富也还是个孩子,大冬天的起这么早不发脾气已经算好的了。

谢迎年将剧本递给啾啾,弯腰半蹲,托住艾以蓝的屁股,小家伙搂住她的脖颈,绵软地趴到她怀里,打了个懒洋洋的呵欠。

她好像天然有种让人想依赖的磁场,懵懂的孩子不过一个多小时就给予了信任。

“我闺女嘴真甜,差这么多岁还喊姐。”谢迎年像是随口一夸。

钟迦:“……”

她硬着头皮走上前,也揪了揪对方的衣角,旁边的啾啾看得忍俊不禁,干嘛,也想被抱着睡觉吗?

谢迎年目光在钟迦嫩白的指尖上顿了几秒,笑了笑:“你也没睡好?”

淡圈了两年多,围绕着谢迎年的传闻没见消停,情伤是最不可信的,她曾经被人目睹有次过年去了一个私人疗养院,因为没有照片,与之相关的猜测后来也不了了之。

外界更倾向于她是生病了,因为休假在家大多数人都会长胖,她却瘦了很多。

钟迦没想到会被这么误会,触电似的缩回手,低头盯着地面:“呃……你抱不动我吧?”

瞳孔里映着钟迦单薄的身板,谢迎年用鼻音发出了一个几不可闻的语气词,像是不认同这个说法。

“唔,也不是,我是想说我们能加个微信吗?农导建议我们多多交流。”

“可以。”谢迎年答应得很爽快,也许对每一个合作对象都是这样。

她的手漂亮又修长,尺寸偏大的手机单手握着也显得游刃有余,谢迎年点进主创群:“你叫什么?”

钟迦:“梅川库子。”

说完就后悔了,不仅两个大人神经病一样地看着她,就连艾以蓝也回头致以眼神的问候,睁着大大的眼睛,像是瞌睡都醒了。

“……是网名,梅子的梅,山川的川,水库的库,孩子的子。”钟迦解释完,垂得越来越低的脑袋都快埋进了地缝里。

她狗啃的头发这种时候就遮不住耳朵,谢迎年的视线中出现了一截快速烧红的耳垂,这才发现对方的肤色过分的白,颜色参照之下,害羞根本装不了。

上翘的眼睛微微弯起,她无声地笑。

两人加了好友,工作人员拿着个大喇叭喊清场,钟迦也就先去了机房。

农斯卿四五十岁,皮肤略有些松弛,皱纹也有点。她的家庭背景似乎没有其他同期导演那么深厚,以往的新闻与专访也很少深入私人话题,外界只知道她是南方人。

坐在片场喝着茶,杯子还是赠品。

屋里开了空调,钟迦脱了白色外套,毛衣是紧身的,包裹出来的身材不太丰满但也没那么青涩。她今天的妆面很清爽,右耳戴了枚耳钉,细碎刘海遮住了眉眼,撑着下巴看着屏幕,胳膊细,腿也细,气质却没那么易碎。

“action——”

崇乡坐落在群山环绕的西南边陲,是个交通闭塞的小县城。

2000年初的深冬,城南菜市场旁边的筒子楼里住进了一对母女,三十多岁的女人带着个六七岁的女孩。

火车站门口停了很多辆又吵又颠来簸去的三轮蹦蹦,阮听特意找了个四人座的,不然行李太多放不下。

师傅说多少就多少,她不讲价,还给哭个不停的女儿买了串糖葫芦。

广场建在高处,可以眺望到更远的地方,山与山之间伫立着很多工厂的大烟囱,滚滚浓烟混杂着潮湿的雨雾,这座城市灰扑扑的。阮听牵着媛媛的手,她回望了一眼混乱又破败的火车站,没有任何留恋地转身,以轻快的步伐踩在了陌生的地面。

进城有一段路坑坑洼洼的,玻璃窗关不严,斜风吹进细雨,泥土淡淡的腥味很快被牛粪马粪的味道所覆盖。

没坐过蹦蹦的阮听被颠得屁股疼,媛媛哭累了,躺在她腿上睡着了。吃剩的糖葫芦被她拿在手上,车底板缺了一块,灌进来的冷风吹得糖浆慢慢融化,滴得冻红了的手背黏糊糊的。

阮听被瞬间涌上来的恶心弄得胃里泛酸,想吐。

竹签对准窗外,啪的一声,糖葫芦刚好砸进了泥坑里。

她颠沛流离逃避屈辱的婚姻,想抛弃过往的一切回忆,糖分却会勾起很多往事。

大概十来分钟,三轮车开进了县城,路况要好多了,但街道还是窄。

阮听轻抚着媛媛的脸蛋,女儿的头发该修剪了,她刚才似乎见到了理发店。

“春和巷32号到了。”师傅刹车停住,往窗外吐了口浓痰。

媛媛被叫醒,揉揉眼睛嘟囔了几声,阮听下车拿行李,她一个人不方便,师傅搭了把手。崇乡县三天两头就在下雨,冬天也不例外,背对着筒子楼探进车里的女人很快被淋湿,驼色的毛呢大衣出现了一小片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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