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冷焰火+番外(121)
周淳气急败坏地说:“喂你个头!我去你家小区找你,物业说家里没人,大门都没让我进去,你去哪儿了?”
“我在南园。”谢迎年翘着腿,一目十行地翻阅俗套的故事。
周淳话到嘴边陡然绕了个弯儿,她诧异道:“你在南园?”
“那边在装修,很吵。”谢迎年将没法入眼的剧本放到一边,唤醒了质量很好这么久没用也没受潮的电视。
首页滚动着视频推荐,有个很久没见的人一晃而过,她拿起遥控器往后退,退到钟迦跟巩文茵同框的那一页,摁确定键播放。
周淳:“瞧我这记性,都忘了你上次说过,你那间地下室要改成什么功能房?”
“先弄着看吧。”
周淳说她钱多没处使,话锋一转又絮叨起她怎么接了个毫不沾边的音乐综艺,当什么飞行嘉宾,你不是向来对这些节目不感兴趣吗?
谢迎年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快进到钟迦出场,主场嘉宾巩文茵朝她张开双臂,她笑着用拥抱去回应。
再快进,两个人肩挨着肩坐,有说有笑。
想起早上收到的微信——
又要见面了,你猜这次是你追我还是我追你?
谢迎年关了电视,将周淳聒噪的声音挂到后台,她与设计师的沟通比较频繁,滑下去一些就能找到。
点进去,很快编辑好一条消息,发给了对方:麻烦你,还是原来那个方案,墙上得凿两个孔,间距参考床的宽度,平齐或者略高于床板,朋友从欧洲带回来的墙饰,造型比较特殊,我很喜欢。
她从浏览器点开书签里某个私密网站的购买页面,登陆账号,之前被丢出购物车的东西重新添加,一脸平静地完成了支付。
你追我,或者我追你。
其实没区别,前者是我知道你一定会回来,后者是我必须承认,你在我心里真的不一样,衡量了我可能会失去的一切,依然愿意去冒险。
“……你现在这个地位想接什么都可以,我作为空有头衔的经纪人就不能好奇问问了?”周淳应该在跟俞麦冬的古装大制作,背景音是威亚起吊的口令。
周淳压低声音:“是为了钟迦?”
“我有件想去证实的事,得见到她,当面问。”谢迎年看着躺在玻璃桌面上的佛珠,她最近不怎么戴了,那颗玛瑙的颜色黯淡了很多。
第一次发现异常是两周之前,那天她出门办事,头顶烈日,穿得比较少,午后变天,风吹得树叶卷天飞走,她以为自己要着凉生病,毕竟早就是弱不禁风的身板了,结果直到今天都好端端的。
施采然也说,姐,你气色好像好了很多。
她握着白瓷调匙,胡乱搅着海鲜粥,另一只手撑着半边脸,明明是件值得开心的事,她的口吻却沉了几分下去,好像宁愿谢迎年病恹恹的似的。
谢迎年满腹疑问,她很清楚,即便日复一日地锻炼,也对这种嫁接的伤害无济于事,她的体力耐力大不如前,身体底子也差得很。
思来想去,唯一的可能是,有人做了她当年为施采然做过的事。
眼皮底下最大的嫌疑人刚好就有去过晋城的行程,钟迦十有八九是去了妙云寺,不然没法解释她怎么瘸成那个样子。
山脚到山顶,冗长得望不到尽头的层层石阶,有人走,有人爬,有人跪,山谷空灵,鸟鸣啾啾,掩盖了世俗的奢望,只剩一颗虔诚的心,跌跌撞撞去亲近慈悲的佛像。
钟迦,你在那里求的什么?
“钟迦——”工作人员看了眼应声走过来的女孩,将乔映秋那张脸横向对比了一下,得出这人好会长的结论。
压根没有她亲妈甜得发腻的感觉,长了张看着就让人心情好的脸,性格也很随和。
选乐器的环节被人坑了一道,最拿手的琵琶没了,要搁别人早就发火了,毕竟说是选手,一个个也是有头有脸的明星。
参加竞唱的节目不奔着崭露锋芒那跟咸鱼有什么区别,还不如不来。
她最后选了电吉他,直播间里盲选的demo是庄悦没填词的新曲,所以她首轮演唱的曲目也是庄悦过往的作品。
《我什么都可以》录制的第二天,谢迎年出现在了嘉宾席,她望向被升降台送到闪光灯下的女孩,钟迦穿着件白色休闲西装,黑色背心包裹着漂亮的胸型,露出线条紧致的腰腹,她调整了红色吉他的背带,将施采然用过的立麦扶高,贴着亮片的眼睛弯起轻松的笑。
说话的时候粉紫色的头发甩了个漂亮的弧度,钟迦看着镜头报歌名,随后用右手向乐队老师比了个“OK”的手势。
旋律切入,台下的观众哗然一片。
“这运气不行啊,庄老师最难唱的就是这首歌了。”旁边的劳斯文是流量转演员,没转彻底,经常会在晚会上献唱。他叹了口气,语气里充满了同情,心情甚好地哼了哼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