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庭漫步+番外(309)

作者:曈穆

察觉到此,挽君衣站起,躬身将离朝抱住,温柔轻抚她的发,于她的耳畔轻语。

“离朝,我是你的妻,是能包容你的一切,与你同甘共苦、不离不弃的人。即使你强硬些,亦或无意间伤害到我也没关系,莫自责自愧。

于我而言,你远比我的身体更为重要,我更在乎的是你。如若你觉着痛苦,我亦会痛苦,这份心中的苦痛远非身体之疼痛可比。我知,是以不愿你如此,你可愿我如此?”

“不要,我不要你感到痛苦。”离朝摇晃脑袋,极力否认,可手臂却像是被什么禁锢一般,动弹不得,无法拥抱她。

温柔的话语便继续在耳畔徜徉。

“在这世上,你我即是彼此的唯一,是最为亲近的人。亲近者之间可会有怕?你若怕我,若不拥抱我,不亲近我,我未免太过可怜,亦太过痛苦。我希望与你亲近,与你之间不再有不安与惧怕,你可愿如此?”

“当然愿意!怎可能不愿意……”离朝答得认真又郑重,起初声音颇为响亮,在意识到是在君姑娘的耳边时又将声音放得极轻。虽未有明显伤害,但刚刚那声也定是让君姑娘的耳朵不舒服,她不由得又生出几分悔与怒,斥责自己这般不小心。

“唉……”挽君衣颇感无奈,“你怎得这般傻,偏是要将我当作瓷娃娃,碰不得伤不得?你可知我并非手无缚鸡之力,我亦身怀武艺,我是人,非仙非神,身体怎可能金刚不坏,你要每一次都自责后悔,每一次都不亲近我,都让我痛苦?”

“不,不是,我怎么会如此。”离朝否定,心下急切,然双手毫无动作。

“既不会,为何不抱我,为何不亲近我,我都说得如此明了,你要我等到何时?”君姑娘温柔的声音蕴藏着几许不悦,夹杂着撒娇的意味。

还要等?怎可能!

离朝当即将她拉入怀中,让她侧坐在自己腿上,接着一手紧抱她的腰,另一手则是按压她的后脑,让彼此更为亲近。

吐纳紧促,唇齿缠绵,霸占彼此,情曲浅哼。

好在外人早已识趣地离开暗室,于暗道坐等,不然怕是要尴尬得想钻入地底,虽此时他就在地底……

而暗室中的二人并未太过火,缠绵少时即分开,只是皆气息紊乱。

“可还怕?”挽君衣平复着气息,轻言这三字。

三字入耳,离朝傻傻一笑,握着她的左手,轻轻按揉,同时四目相对,答:“不怕,只是心疼。”

闻言,挽君衣嫣然浅笑,抽回手轻点她的鼻尖,细语:“是该罚你心疼些。”

末了,她想起什么,问:“方才为何会那般生气?”

提起方才,离朝的笑容渐渐落下,她垂眸瞧着君姑娘受伤的手,拾来继续轻轻按揉,同时回答:“就像是傀儡一样,刚刚我有这种感觉,好像从始至终都是,不论是去往何处还是结识何人,所有的一切都像是师傅算计好的……就像人生不是自己的一样,像是受摆布的傀儡,很生气也很害怕……”

原是如此。挽君衣闭了下眼,再睁开时双目比之以往还要通透有亮,她轻轻一笑,道:“非是如此,你从不是傀儡,傀儡无有心亦无有神志,乃至不知情为何物。离朝,娘亲拜托你护我周全,可未说让你对我动心,你会心悦于我莫非不是因为有情,而是被算计?”

“当然不是!我正是因情而生爱,只有这点我笃定,我是打魂灵深处心悦于你,无有任何算计,是我自己所愿。”她凝视着那双靛青眸子,回答略显急切。

“莫急。”挽君衣以右手轻抚离朝的发,说,“正是如此,傀儡是全然为他人所操控之物,若生情,便不是傀儡。”

“那我以前呢?在未心悦于你之前呢?”

“这该是问你自己,你可有觉着你所遇见的人皆是对你虚情假意,而你对他们毫无真情?对养育并教导你的娘亲,对给予你亲人之情的竹叶镇百姓,对帮助你与你交好的朋友……”

话音未落,离朝急急摇头,眼睛一眨不眨,她无比坚定地回以二字“不是”。自然不是,可是……

看穿她最后的困惑,挽君衣平静道:“确实,你会想前往那三个地方乃娘亲所托,甚至打败黑斑星这一目的,最初也是天命所赋予,你会迷茫困惑无可厚非。但是如若你不愿意,谁都无法强迫于你。

天命非是无法改变之命,而是最好的选择,甚至于青星、赤星而言亦是如此。靖钧灵匣会出现即是给她们的另一条路,如若她们想要,这样的路不会绝尽,然而她们选择遵从天命,你认为是为何?”

认真思量一会儿,离朝答:“因为无奈吧,无法放任黑斑星作恶,无法眼睁睁看着百姓受苦,寻常人无法打败黑斑,只有她们才行,所以选择遵从天命。”

“那么因无奈而做的选择非是她们自身所愿吗?”

“不,她们是自愿去遵从天命,不管是什么样的理由。就像我,我亦是对这乱世颇感无奈,可如若要我在你与百姓之间做选择,再无奈,我也会选择你,就算被万人唾弃,我也会选择救你。”

话语至此,离朝已是了悟,不由得扬起嘴角,续言:“是啊,正因为愿意才会去做,不然即使有再多的理由,如若真心不愿意的话也绝对不会去做的,哪怕会付出莫大的代价。”

“嗯,还不算太傻。”语罢,挽君衣笑着捏了捏离朝的脸颊,随后自她腿上下来,准备去唤门外久候多时的人进来谈正事。

对此,离朝并未阻拦,只是形影不离地跟着她,哪怕就这么几步。

“对了,你可是不喜娘亲有其他徒弟?”将开门时,挽君衣想起方才进门之前离朝的奇怪反应,故有此一问。

而离朝挠了挠头发,回答:“不,有无同门都好,我不介意,只是有点介意师傅未告诉过我有‘师兄’这一事,有种很奇怪的感觉,像是……”

像是什么又难以言表。

“父母有私生子一样?”门訇然被打开,久候多时的羌少康笑着接道。

“唔……嗯,差不多。”离朝撇眉,不自觉伸手抓住君姑娘的衣袖,显然对羌少康还有点别扭之感。

见此,羌少康笑笑,不打算紧逼。他直接绕过她们走向桌子,又将她们请来坐下,欲继续说正事。

她们对视一眼,并未再以他事耽搁。

落座后,对面的人发出一语:“还有什么问题吗?”

乍一听这话,二人未反应过来。几息后挽君衣才想起不久之前羌公子答应帮她们解答疑问一事。

可经过这一番波折,一时无有什么……余光瞥见离朝之际,她纤眉微挑,问:“羌公子,临山城可有北朝子弟留给离朝的信?”

“信?”羌少康捏着自己的下巴想了想,答,“有信,也确实是北朝的人所留,但并不是给离朝,而是给师傅呢。对了,我把信要了过来,我想想,放在哪儿了?”

兀自念叨着,羌少康跑去放杂物的箱子翻找,将箱子里乱七八糟的东西皆翻了出来,才找到压箱底的信。

拿着信回到桌前坐好,他将其交给她们。

将信拆开,信上言:申英宝地,破隅之处,东方盘龙,金刚深藏。

“这是什么意思?”离朝皱眉发问,总觉得似曾相识。

确实似曾相识,与师傅之前在熏丹药铺所留之信可谓是异曲同工。

“不知道,兴许她可解,可惜未来得及交与她。”

他这话中的“她”是谁不言而喻。

而现下他们无有闲工夫解这谜题,挽君衣只好先将信收起,自然一时已无有其他疑问。

既如此,羌少康便说:“那么今日就先这样,明日估计就会实施出逃计划,你二人就先在这儿凑活一晚,明日我带你们出去。”

然话音还未落,离朝就拒绝了,理由是——答应孙兄会回去寻他,明日他会带她们逃跑,既答应就不能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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