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庭漫步+番外(195)

作者:曈穆

即——忽略了伍氏兄弟。

伍武和伍道虽然只是小生境,内力浅薄,但他们会感气,对手想怎么打,只要看清气的流势就能明了,可以说什么计谋在他们眼中都不好使,除非能像影伍那样快到让他们无法反应。此外,这几日他们四人磨合得差不多,于斗台上已是能“溅出水花”,即使未成“水流”,对手也是吃不消的。

基于此,我方得到有利战果,不出意外,今日对手会更为忌惮我方而选择规避。当然,我方损失亦不小,哪怕有君姑娘的伤药在,费渡今日也无法上场了,叶漪亦是因着昨日比试太多,太费嗓子,今日无法完全发挥音攻之术的威力,如此情况倒是有些严峻。

好在自己已是无碍,离朝觉得倒也不必太过担忧。

至于其他伍的情况,据从翦瑀那边得来的情报来看,只有十个伍败北两场以内,其他伍基本已无甚过关的可能。其中君姑娘的伍和沈嵘的伍败北一场,其他七个伍败北两场。

“沈嵘的伍是如何败的?”离朝很惊讶,说实话她觉着除非翦瑀或那位姑娘上场,否则单挑之下无人能赢沈嵘。就是她自己都无甚底气,深觉与其对战,胜负难料。

“太行的一个伍,上场五人,将沈嵘那伍的另外四人打败了。”伍武回答。

原是如此。太行此举应是为了给君姑娘他们铺路吧。

离朝猜得不差。虽说秦珵不愿让翦瑀走到连恒行面前,但如果连第三关都过不了未免太过丢面,这对于未来太行掌门人的影响也不好,是以秦珵安排了不少太行伍到第二斗台,目的就是在这关尽可能给翦瑀他们铺路。

可惜沈嵘的伍实力太强,太行伍数次倾尽全力的车轮战都无甚成效,仅让其败北一次。

待她将情况了解得差不多,判师也叫起号来,与昨日一样上来就叫到三十三号。

不少围观者已经发觉有人刻意打压“三十三号伍”,离朝等人自也清楚,只是不明缘由,而明白是怎么回事的颜彩漪和费渡默契地没有挑明。

今日第一轮,依旧是离朝打先锋,且她又是主动先上台。因着昨日的余威,这次她的对手仅有一个人,打起来对方亦是萎缩得很,在被她掀飞之前就认了输。

接着未歇两场又叫到了“三十三号”,因着规则离朝不可接连上场,是以这次上去的是伍道和颜彩漪。之所以如此安排,是为了暂时掩盖费渡不能上场的事实,顺便给对手一个他们伍还有伍武和费渡这一组合在的错觉,以此迷惑对手,让其不敢轻举妄动。

很快,三十三号再度获胜,并且是接连不断。有些人已经坐不住了,尤其是无望过关的伍,他们收了有可能过关之人的好处,开始一遇到三十三号就五人全上,即“意外”降临。

如此,计谋已是无用,只能背水一战。他们开始实施一三互换的战法,即实力强横的离朝一打五,伍氏兄弟配合无法用音攻的颜彩漪三打五。

交替十几场仍旧游刃有余,未尝败绩,甚至对上强敌,他们也只是有点吃力而已。然,很快他们就对上了沈嵘。并且很不巧,正好轮到沈嵘上场,而他们这边也恰好轮到离朝。

“喂,这场我也上罢。”费渡活动了一下筋骨。

可离朝拒绝了他:“费兄休憩就好,这场我必定拿下。”

事实上她无甚把握,毕竟对手是个能凝出具形隐象的人,而自己只是前日偶然凝出了松散虚象,说实话胜算甚小。

但离朝不会退缩,亦是有胜的执念,谁让这沈嵘昨日想伤及君姑娘,还将邵兄重伤,让君姑娘担忧……

她绝对要获胜!

睁开眼,烈火之虚象喷发显现,围绕离朝周身。她手持曈昽,凝视着对面已拔出双剑的沈嵘,等待判师那一声令下。

“武斗——开始!”

音落,离朝携虚炎,立剑,作劈状,冲向伫立不动的沈嵘。就在众人以为要迸发铿锵之音时,她突然在斗台中央停下,手腕微抖,一招“劈浪取月”出,凝于地面之上,自是劈空。

远处观者无不觉奇怪,近处的人却发觉离朝周身之火焰愈加强盛。

不错,此招目的即“添柴”,利用劈浪取月将气向两侧推出,接着“旋花”,将气卷入虚炎之中,让此象得以持盛。

离朝认为象就是气,不论外形如何,显现与否,其本质就是气。既然是气,那么就是取之不竭,全看驭气之人的本事如何。

昨日她看过绍兄与沈嵘之战,自是知晓与其近身缠斗是如何不利,而不去短兵相接就只能以这虚炎烧死对手的隐象巨蟒,再以气将其打出斗台,此即为获胜之计。

而她之所以要在斗台中央凝气,乃是避免凝气途中被沈嵘的巨蟒打出斗台。

见此,沈嵘轻扯嘴角,很轻易就看穿了她,同时心下嗤笑:真是天真,虽不知汝自何处学来吾游靖之气法,但这并不妨碍吾之神蟒吞掉汝之气,乖乖作饵食罢。

不再等待后手反击,他甩着环蛇,足离地,踏空而行,竟然无任何借力之处,蹬上半空?!

这如何可能!众观者哗然。斗台旁观战的颜彩漪与费渡亦是不敢置信,伍氏兄弟倒并不惊讶,只是神色凝重。因为于他们眼中,沈嵘足下吸附上升之气,那气犹如一根根石柱,撞上沈嵘之足,支撑其踏空而行,不过终有至极限而消散之时……

未几,沈嵘足下气泄,猛然坠落。其右手盘铁直刺离朝之首,左手环蛇速甩,作暴雨风刃,尽皆砸向为虚炎包裹之人,同时隐象巨蟒“显现”并张开大口,欲吞食猎物!

“轰!”斗台又遭重创,中央被砸一浅坑,龟裂成纹四散,可本该躺在坑底的离朝却是不见了踪影?

惊讶之余,沈嵘急忙转身,盘铁一架,清脆一响,又环蛇摆尾,可惜还是挥空。

更让他惊讶的是,这丫头竟然一丁点气息也无,虚炎亦是消失,好似全然藏起……

这功夫让沈嵘想起炇(音同扑)族,藏烈火于体,至极爆发,是为燎天之骇势。

不过这怎么可能,炇族早已被各族群攻而灭,游靖也早已将其除名。

未等他想明白,对手已是悄悄袭至跟前,那宽剑下劈接挑随刺,他不慌不忙侧身一招“咬尾蛇”将宽剑推走,同时盘铁戳对手之小腿。又空,有一种轻飘飘之感。

他皱眉,本不想于此处发力,然此次的敌人实属诡异,遂一边拆招解招,一边开口食气入体。

游靖申族,食天地气,充实身躯,与象同体,是为“神降”。

“咔、咔……”沈嵘脚下地面竟不断碎裂,崩出的石块打在完好的地上,便又砸出浅坑无数,让见者无不生惧。

挽君衣凝望斗台上的离朝,心下何止是担忧。她不禁攥紧拳头,指甲陷入肉而不自知,脑海中亦盘旋着强烈的念头——一旦情况不对便冲上台救她。

不单她如此,观战的费渡等人也已是下定决心,即使被淘汰,也要保下离朝,尤其是能见着那好似要通天之巨蟒的伍氏兄弟。

可台上已经沉入阖武之境的离朝并无紧张之感,不但敌不动她不动,甚至灵识清闲得游荡在回忆之中。

那是一次功课,她被绳子捆绑,手脚皆是动弹不得,仅勉强能够站立。耳目皆被封,就连鼻子都被纸塞着,只有嘴能动,并且曈昽为纱布紧紧绑在她右手。

这次功课的内容是找到蒲婆婆,并打中她,不论是剑还是气,只要碰到她即算完成,否则就一直持续下去,哪怕是饿死。

当时离朝还真是在快饿死的情况下完成了功课,总共耗时五日。前两日熟悉这种情况,能够行走识路。第三日与第四日白费体力找蒲婆婆,第五日藏气感气,趁蒲婆婆睡着后偷袭,又以旋花引其反击,在这瞬间完成功课,而后……她就晕了过去。

于神志迷蒙间,依稀听得蒲婆婆笑着说了这样一句话——“武不离智,惑敌致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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