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嫌弃的宠物+番外(2)
你微微俯下身。
你只是想仔细看看她的丑态,居高临下、漠不关心地看看。
可不知道为什么,你的喉间自动滚出了低叹:“……”
你喊她的名字。
这个名字狠狠在你神经上一跳。
但在你反应之前,那缕古怪的情绪已经很快溜走了。
所以你不以为意。
你冷着声音,笑话了她。
你没有理智地说着一些你自己也陌生的话语。
你笑她怎么趴在了地上。
你笑她,怎么轮到她仰着头看你。
完全出乎你的意料的。
她没有给你预设中的反应。
没有难堪、愧疚,也没有恼怒、歇斯底里,甚至……她也没有开口向你求救。
她蜷在地上,手指搭在你的鞋缘,用一种湿润的眼神看着你。
你的接连不断的冷嘲仿似给了她奇怪的讯号。
她缓慢地挪动身体,凑近了你。
她将脸轻轻放在你的鞋面。
她小心又依赖地蹭了蹭你的脚踝。
像一只真正的猫,她停歇在了你的脚。
你浑身的血冷了。
你僵硬着。
你听见了她胸前,银质碰撞时的声音。
.
是的,你看见了她身上的东西。
那些奇异、精巧的饰品。
也看见了长短不一、浅粉深玫的疤痕。
它们就那么嵌在薄软的腰和更为温滑之处。
和一些灰尘、泥泞的痕迹交融。
它们组成了你眼前肮脏、不知廉耻的她。
组成了你眼前驯静、猫咪似的她。
你明白过来。
有人折断她的傲骨、践踏她的尊严,将她的高高在上、她的天真恶毒、她的刁蛮任性,尽数揉碎,把她塞进了面前这具适宜承载所有不堪欲望的美丽躯壳里,让她做只会求宠的生物。
然后……
丢弃了她。
你后退了两步。
她的手指重新落回冰冷微湿的地面。
你决定:
A、再冷眼旁观一会。因为你知道她演技卓越,曾经骗过你,现在也可以。更何况,她的父兄拥有着滔天权势,她怎么可能变成那种东西。
B、送她就医。她状态很差,气息微弱。但是在那之前,你打算将她带回家简单清理一下。
C、报警。这涉及犯罪,但是在那之前,你打算把她带上车,毕竟外面太冷了。
第4章
你决定送她就医。她状态很差,气息微弱。但是在那之前,你打算将她带回家简单清理一下。
《被嫌弃的宠物》04
你后退了两步。
她的手指重新落回冰冷微湿的地面。
即便已经意识到什么,眼前发生的一切依旧给了你巨大的冲击。
你知道这个世界总有一些常人所不能及的可怖,而当这种可怖具象在你面前,即便被施予的对象是她,你依然感觉到彻骨的寒冷与愤怒。
是的,你在愤怒。
或许有一部分原因是你对这种被践踏的感觉刻骨铭心。
你的大脑空白。
你重新蹲下身,冻干袋掉落一旁。
你捏着她的下巴,用了力。
“你的爸爸和哥哥呢?”
你回忆起那些早已模糊的、高傲的、让你痛恨的脸。
“他们怎么会就这么让你被人……这样?”
你又快又重地压着声音呵斥:“说话!”
她的脸很小。
就这么在你掌心。
你的没来由的怒火似乎惊吓到了她。
她开始战栗,但又在努力压制战栗。
你看到她的眼睫,蝶翼般惶恐地轻颤。
然后,你的虎口传来柔软、湿润的触感。
——她舔了你。
她探着舌尖,嫩红色的,滑软的舌尖,舔你。
她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你。
她把你的手指含进温暖的口腔。
湿润的触感,沿着你的指根,向上攀爬,烧着你。
.
但很快你就没有心思去整理你的情绪。
你发现她的状态太差了。
她口唇苍白,很缓慢地呼吸。
她需要就医。
你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套在她的肩膀。
你发现,她这么纤细瘦弱,被整个罩在你的温度里。
你想要扶起她,但她太软太滑,没有一点力气。
你只好抱起她。
你抱起了她。
明明她没有再颐指气使地命令你,没有再放着狠话威胁你,没有再软着嗓子求你。
隔了这么多年,你抱起了她。
她轻得像一团云。
不过很快,你明白了差异。
云不会伸出纤细的手臂,搂住你的脖颈。
她柔软地纠缠在了你身上。
她严丝合缝地在你的怀里。
你的胸腔充满怪异、鼓胀的情绪。
你晃了晃,但很快站稳。
你打开车门,将她放在后座,你把她的手臂从脖子拿下去。
你拍了拍她的脸颊,你通知她:“去医院。”
但动作间,你又听到了那些该死的东西的声音。
所以,你很快改口:“先把你处理一下,然后去医院。”
车上显然不是一个好地方。
你看到小区门口人群已经散去,你打着方向盘,开着车,将她带回你的家里。
.
你的家。
你没想到你的家迎来的第一位访客会是她,你显然没有做好待客的准备。
但你和她都没有在意。
你把她放在沙发。
她便安静地蜷在那里。
你倒了一杯温水,递给她。
她只是看着你。
你胸前剧烈地起伏,但你很快勒令自己平静下去。
你像对待初生的婴儿般,抱着被毛毯包裹的她,喂了她三匙水。
第四匙时,她开始干呕。
你决定:
A、再喂她一点水,给她一些吃的,观察她的情况 ,如果情况还可以,就暂时不去医院
B、不喂水了,帮她清洁一下,取下那些东西,穿衣服,然后送往医院
C、什么都不做了,立刻送往医院
第5章
你决定不喂水了,帮她清洁一下,取下那些东西,穿衣服,然后送往医院。
恭喜你,避开她的一个死亡结局。
《被嫌弃的宠物》05
你像对待初生的婴儿般,抱着被毛毯包裹的她,喂了她三匙水。
第四匙时,她开始干呕。
她连干呕,动静都十分微弱。
她的手指轻轻落在你的脸颊,冰凉。
她看着你,好像初见你,有种天真的好奇,与无害的单纯。
她好像……遗忘了你。
你不再尝试喂水。
你就这么连着毛毯抱起她。
你们来到浴室,你打开浴缸上的花洒。
等待蓄水的时间里,她的手臂环着你的后颈,她侧坐在你的大腿,你单手搂着她的腰,将她固定在你怀里。
这并不是你抱她时最省力的姿势。
这是你们经过四年零一个月磨合下来的,她最喜欢的姿势。
她曾勒令你这样抱着她背书,抱着她写作业,抱着她听网课,抱着她阅读文献、做课题。
在课桌,在地毯,在沙发,在床榻。
她根本不体贴你。
不管你是否疲倦,不管你是否疼痛,不管你是否没有力气。
她要你抱她,你就得抱。
只是换个手,她都要窝在你怀里,责怪你。
好像你是她的玩具,她的奴隶,而不是你。
你将她放进浴缸。
你没有发现,哪怕隔了近十年,哪怕你已经不再回忆得起,你的身体里依然完整地保留着,被她驯化的、让你耻辱的痕迹。
所以,你才能够继续平静地用纯棉毛巾,小心地清洁她。
她很柔软、弹滑,或饱满或纤细的线条,莹润腻白的一汪,被握在你掌心,随着呼吸起伏,温着你。
你笨手笨脚地想要取下那些东西。
银质的饰品,彼此相击。
叮铃。
叮铃——
她将更为细滑、柔软的地方敞开给你。
她邀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