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老汇再无佳人+番外(410)
阿德莱德对此内心有一丝触动,暖洋洋的,绿眼睛又灵动明媚起来,抱紧了水瓶。
谁知对弗莱娅来说,原则问题并非伊莲恩把她掐晕,而是——
很快她们两人话赶话,弗莱娅说出这样一句话:“因为她是我的孩子,所以不喜欢吗?”
“我不要你们两个了!”阿德莱德气哭了,拉开浴室门,“都不要了!我再也不会理你们!从现在起,我没有家,没有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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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半月梦见自己在断壁残垣上走。
天空孤月一轮,钢铁水泥筑成的城市化为废墟,惨淡灯光将夜空照成暗红。
薄雨飘落,很快地上积起了一个个小水洼。
她穿过躺到罢工的水泥柱。
她在找什么东西,又不知道自己在找什么。
忽然水面映着一团黑影闪了过去。
她便跟上,来到一个倒塌的房屋,屋檐下还有大片大片的蜘蛛网。
一只小狸花猫在抓小灰鼠。
灰鼠跑得快,眨眼工夫不见了,狸花一瘸一拐地,根本追不上,很懊恼地趴在房间空地,过了会儿爬起来,去找其他吃的。
天边渐明,狸花猫抓到了半只鸟——从其他猫那里抢到的,还被挠了几爪子,把小鸟叼回一个空心水泥柱子前,钻进去。
李半月就弯下腰,往里面瞧。
有一只很老很老的鸟窝在里面,羽毛太脏了,看不出是什么鸟,无精打采地缩成一团,狸花把鸟扔下,拿湿漉漉的鼻子拱拱老鸟,呜呜叫着。
老鸟不肯吃,小猫也不肯吃,最后老鸟叨了两块肉丝,小猫从水泥柱子里跑到空地,舔舔石头,当着她的面吞了一颗很大的鹅卵石,很快在水洼边蜷缩成一团。
李半月惊醒。
这不是她第一次做这样的梦。
自从濒死时见到那只顶荷叶帽的小狸花后她总会梦到这样的场景。
她当然知道梦只是无意义的大脑活动,但从这样的梦中醒来心里难过。
她靠在枕上,坐起些许。
这时斑斑和冷冷回来了。
“没抓到鲨鱼。”斑斑非要领小朋友去抓娃娃。
“我喜欢垂耳兔。”冷冷倒很捧场,“妈妈最厉害了。”
斑斑打开灯,见她醒着就没关,去浴室洗漱,冷冷往床上倒头一躺就不吭声了。
“你怎么了?”她问。
“困。”冷冷抱着兔子睡了,唇微张着,还是像幼崽。
“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李半月也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一面是埋怨,怪小猫总长不大,还是个孩子样,一面怪自己,明明没几年可活当时却要闯入斑斑母女的生活。
紧接着她彻底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小猫和斑斑的破事了。
斑斑刷完牙出来,“呀,乖宝,好可爱。”扑上床左一口右一口捧着冷冷的脸亲了好几下,“妈妈亲亲。”稀罕的不得了,傻笑半天后跟她来了句。
“每次看她这么懒散惬意地躺着……我就好想打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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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打她屁屁。”关雎在四仰八叉地小鱼另一侧躺下。
小鱼睡姿很像投降。
“就是很想打她。”虞司颜爬起来,拍拍小鱼的腿,“给你添麻烦了。”
她韧带状态不好,一般做完手术后第一个月彻底卧床,从第三十一天起大关节可以动动,小关节每天可以多活动一度。
五年前那次手术怎么熬过来的她已经忘了。
反倒是这次,乱七八糟的事撞在一起,先是立春事件,后来又是俄罗斯小姑娘非要见她,死皮赖脸的不肯走,最后被李半月打发走,更糟的是她身体不如从前,可能是步入中年的缘故,她躺了大概两个月。
小鱼就炸了,非要找妈妈,苏央和关雎根本弄不住,只好托关雎领来。
“你还真是见外。”关雎不咸不淡不冷不热,一看就是生气了。
“小关雎不高兴了。”她说。
“为什么不告诉我?”关雎爬起来,“我会来照顾你。”
“没关系的。”虞司颜亲亲小鱼,感觉自己真是天命之女,对过去的数月备感侥幸的同时甚至觉得自己的好运气说不准能延伸一下,搞不好她是天选者,万古一帝。
不然为什么这几个月里破事一大堆,但每件事都有惊无险的解决了。
她对自己的未来充满了信心和憧憬。
不料小鱼给了她一个惊喜。
“妈妈,我来给你煮吃的。”小鱼睡醒了爬起来给她蒸了个鸡蛋羹,根本就不是固体,是半固体,这卖相诚实震惊了虞司颜。
“这是,鸡蛋羹?”她就差大喊一声吗呀,二话不说掏出手机录像留念,“谢谢宝贝,你放盐了吗?”
“没放!病人不能吃盐。”小鱼抱着她腿团团转,像只大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