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债找上门来了+番外(42)
“不见。”
天大地大都没他儿子娶妻大。
管家踟蹰地候在那,刚起了离去之念,郑泰之百忙之中抬起头:“你说谁来拜见?”
鱼嬷嬷等在郑家门外耐着好性等了半刻钟,门子看她大有门不开就赖在这不走的打算,劝道:“快走罢,家主不会见你的。”
话音落地,郑家侧门打开。
鱼嬷嬷瞅了眼侧门,又瞅瞅正门,心坎里窝着火气,面上平静,对敞开的小门视若无睹。
“欸?你这人,门开了还要我们请你进来?”
鱼嬷嬷看那门子一眼,不动声色地从袖口摸出一张有些年岁的借据。
泛黄的纸张做了专门的处理,纸面表层覆着一层薄如蝉翼的保护膜。
借据在风中晃了一晃。
“你去告诉郑家主,陆家不是来催债的,是来给家主送钱的。”
送钱?
宰相门前七品官,说的恰恰是高官门下,当下人的作威作福仗着主人家的威风门缝里看人。
听到“送钱”,门子乐呵呵眉眼温顺下来。
财神上门送钱,哪有拒绝之理?
凤城陆家掌管天下经济命脉,是正儿八经的无冕之王,祖祖辈辈敛财有道,遂在世间有了“陆地财神”之美誉。
时人多迷信,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传话的人声音落地,书房内郑泰之拧着眉头吩咐管家:“开正门。”
得罪了陆家是会影响财运的。
他也想看看,陆地财神是怎么个送钱法?
正门开启,余光瞥见门前刻着书箱砚台的一对石鼓,鱼嬷嬷轻嗤一声,昂首挺胸进了郑家府邸。
所谓高门,不过膏粱,一代不如一代。
“见过郑家主,我家老夫人有笔买卖想和郑家做。”
……
桃禛偷得半日闲,赶在午时前回家。
人到家门口,率先被排成长河的一抬抬箱子震住。
管家忙得焦头烂额:没见过这样送礼的,这哪是送礼啊,说是下聘都绰绰有余了。
长长的礼单拿在手,礼单太长垂落地面,府里老太君忙着心疼孙女,夫人不爱管乱七八糟的事,有一个妙姨娘,但妙姨娘那身份哪是上得台面的?
抬头看见家主一步步走来,管家情绪激动,仿佛看见救星。
桃禛乃桃家一家之主,经过他手的珍玩玉器数不胜数,但能一下子送出几十抬箱子的,就是他也得掂量掂量。
莫非是哪家招呼都不打来下聘了?
他存了思虑。
管家不容他问,几句话把事情讲明白。
“陆家?你说是凤城陆家?”
“是啊。”
陆地财神的那个陆,天底下最财大气粗的财神爷。
管家捧着礼单给他看。
约二尺七寸的烫金礼单入了桃禛的手,哪怕他自视过高一向不喜与商户打交道,心底还是忍不住道了声“富有”。
财能生财,运能养运,牵一发而动全身。动陆家根基便是动大周朝财运根基,这也是世家奈何陆家不得的关键。
桃禛羡慕嫉妒好半晌,一脸疑惑:“这是?”
“见面礼。”
说出这话管家觉得荒唐极了。
有钱也不该是这种花法啊,财神的钱也不会是大风刮来的。
回话的深觉荒唐,听这话的更觉荒谬。
难为桃禛都往聘礼这方面想了,结果是“见面礼”?
“礼不能收,退回去。”
“退不回去。”
“怎就退不回去?”
“家主……”
管家为难道:“您忘了那是哪个‘陆’了?退‘财神’送上门的财,几年之内财运都会受挫,这……轻忽不得啊。”
明明是发了一笔大财,却像是吃了闷亏。
陆家敛财有道,散财亦有道,古语说得好: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又有俗语言:拿人手短,吃人嘴软。桃禛沉了脸:“送礼的还说什么没有?”
“说了。陆家来人要奴转告家主,说这只是见面礼,一点诚意不足挂齿,往后陆桃两家还会打交道,省不了要来往。”
“见面礼?谁和谁见面的礼?”桃禛越想这事越觉蹊跷:“夫人呢?”
“夫人在焚琴院栽花……”
桃禛抬腿就走。
管家在后头喊:“家主,这礼——”
“留着!”
退不能退,不留着难道要坏了今后几年财运?
桃禛揣着一肚子闷气往焚琴院走。
有事崔夫人,无事妙姨娘。
他与崔玥毫无男女之情,说简单些是合作关系。
崔玥的胸襟谋略眼力见识妙姨娘比不得。妙姨娘的温柔小意,放在崔玥这儿想都不能想。
“夫人呢?”
“夫人栽好花回琴室歇息了。”
琴室。
往常崔玥心乱的时候就会来这地方坐一坐,不弹琴,只是看看琴谱,打开窗子吹吹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