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反派的渣A娇妻后我跑路失败了+番外(44)
所以,上初中搬到别的城市的时候,池沅从没有把自己天生怪力的事情告诉任何人。
直到,她遇见了影响她往后整个人生轨迹的人。
她打拳击的启蒙老师,张燕。
张燕是已经退役了的职业拳击手,三十五岁,在市一中边上的商业楼二楼开了拳击馆,专门教孩子们打拳击。
那会儿,国内拳击的热潮还没正式袭来,池沅对拳击的初印象也只停留在电视里两个模样又憨又壮的男人光裸着背,套着拳套,你来我往地瞎比划。
野蛮暴力,毫无美感可言。
因为没多少人感兴趣,所以报了拳击馆打拳的人只手可数,而且清一色全都是为了能在女孩面前耍帅而报名的男孩子们。
所以,加入拳击馆认识教练,只是一次偶然的契机。
商业楼里紧挨拳击馆的是一个美术的手工作坊,里面有各种手工雕塑、画画临摹等等充满艺术性的娱乐活动。
池母为了让池沅修身养性,在继练书法、品茶道、插花等等课程后,又给她报了油画班,立志要让她保持“淑女式”的生活。
然而,没有艺术细胞就是没有艺术细胞,池沅看着画纸上扭曲着身体,四肢狰狞的人脸,默了默,还是一股脑撕了下来,揉成纸团扔进了垃圾桶。
美术老师悄声安慰,说这只是刚刚起步,到后面就会画得越来越好,天才抵不过努力。
池沅相信了,可在后面接触到艺术鉴赏时,又再度自闭了。
什么鬼?这些画到底是怎么看出好差的?
真应了艺术没有唯一标准那句话。
池沅彻底放弃了,连基础的审美都达不了标,她怎么可能画得出来呢。
于是她寻思了一下,丢了画笔,逃课了。
刚出美术工坊门口,她就看见一个女人拉着个手推车,“咕噜咕噜”地从她面前走过。
车子的四个轮子划在光洁照人的地砖上,因为承载的重物,时不时颠一下。
池沅认出车上运的好像是四五个拳击沙袋,有黑有红,足有一米多长,挤在狭小的推车上,有些挤不过。
她眼看最上面那个沙袋慢慢滑了下来,拖在了地上,赶紧跑了过去,将沙袋扛了起来。
“您好,您的沙袋掉了。”
拉拖车的女人回过头,愣了一下,“小姑娘,你的力气还挺大的。”
池沅暗叫不好,紧张地将肩上的沙袋放了下来,又装模作样地揉了揉肩,“是挺重的,我扛了几下,就觉得肩膀酸。”
女人好笑地看她一眼,“你肩膀酸不酸,我一眼就能看出来。能轻松地拿起沙袋,按你这个年龄来算,这力气算是天赋异禀了。”
池沅尴尬挠头,想转身离开,又被女人叫住。
她从随身带的包里,拿出一张传单递了过去,“你很有打拳击的天赋,想不想来学拳击?”
池沅连忙摆手,“不了,我不是很喜欢太暴力的运动。”
“暴力?”听到池沅的回答,女人笑着摇头,“拳击可不代表着暴力,它不伤害任何人,棋逢对手,在竞技中找到取胜方法。这里面的乐趣可不止一星半点。”
“如果你现在没事的话,我可以带你去拳击馆看看,什么叫拳击。”
说不好是被女人说的哪句话触动,池沅竟然鬼使神差地答应了。
这之后,她就走上了从未预想过的道路。甚至,这样的道路,距离她母亲殷切希望的淑女生活相去甚远。
一切似乎都在往好的方面转变,可她身上的暴力狂躁症状却始终如影随形,无法根治。
一次重要的国际比赛前夕,池沅因为“暴力狂躁”、“殴打队友”、“心理疾病”种种词汇的叠buff,登上了体育新闻。
不管她如何解释,恶劣的社会影响伴随舆论一再发酵,或真或假的黑料层出不穷。
她最终被禁赛,限期一年都不得参与任何拳击赛事。
*
没发病的时候一切正常,发起病来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或许她骨子里就是个冷血暴力的神经病吧。
无药可救。
就在这样暗无天光的时刻,突然破开了一道带着光亮的口子。
一道熟悉的声音带着急切响起,“池沅!池沅!”
“你别打了!你冷静点。”
池沅死命揍人的手被来自后面的一只手拽住。
池沅冷冷回头,看见姜辞写满担忧的脸庞,但仅是一眼,她冷漠地将手扯了回来,接着揍人。
姜辞滚了滚喉咙,被池沅刚才陌生又疏离的眼神刺痛了,她感受到池沅周身弥漫着的孤独和暴躁,将她自己与整个世界都隔绝开,不容许任何人侵犯。
“已经没事了,池沅,已经没事了。”姜辞心疼地张开了双臂,温热的身躯贴在池沅背后,紧紧地、紧紧地拥住了这个让人恐惧却又暴躁不安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