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暴富+番外(177)
“都怪那个大哥哥,是他要和我玩游戏,害我忘记把柴禾提前收起来!”赵艺阳似乎找到了泄愤的目标,突然放下柴禾,冲出屋,从仓库扛起铁锨,从院子里狂奔出去。
季明染在院子里滑了一跤,膝盖摔得生疼,当她爬起来走出去的时候,就看到赵艺阳用铁锨把“男选手的尸体”铲成了五六块,分别扔进了院子旁边的沟里。
那里面荒草树木茂密,往下看就像是无尽的深渊,肉块落下的同时,响起争先恐后的犬吠声。
季明染感觉自己的肉也被撕了一块下去,撕扯嚼碎的声音传上来,季明染差点没站稳。
赵艺阳的话就像是诅咒,随着云层越压越低,天空真的开始飘雪,原本地面的水渍迅速冻结,落雪一片一片,真的漂亮极了。
可是,她没心思欣赏这份美。眼前的赵艺阳,从分尸到铲尸无比熟练,季明染抑制住自己冷到发抖的身体,紧盯着她的动作,生怕一不小心,她也被丢下去喂了狗。
“在那!在那!”季明染听到声音抬头。
满地都是新鲜血液,血液的尽头跑过来五个和自己一样装束的年轻人,以及一个穿着校服,背着双肩包的女孩子。
领头的男人看到满地的血比季明染还惊恐,他大步跨过来,直接绕开了赵艺阳,冲向季明染问,“已经死了一个吗?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了!你怎么不说话?”
季明染有点出神,不是因为队员的出现,而是她透过识别属性,看到了何解忧。她站在那,看到自己也是一阵惊疑,从头到脚每个毛孔似乎都在质问她:“你怎么在这!”
但是,她没有过来。
“我没事。”季明染好不容易收回视线,冲着领头的男人说了声,他们现在都穿着白短袖衬衫黑裤子,被小雨浇了一遍,又被突如其来的冷空气袭击,每个人的衣服都被冻得硬邦邦的。
雨雪越来越大,没有办法,大家仍旧一起进了赵艺阳的家里。
屋子太小,沿着炕头才勉强挤下所有人,但是没人敢坐。因为进门的时候,不知道谁说了声,“做客人的时候,不能随便坐主人家的炕,不礼貌。”
赵艺阳一脸木然,没有提供热水也没有笑脸,就像一个真正的NPC,蹲在门口的脸盆架子旁边,嘴里一直在念,“柴禾湿了,我要死了,柴禾湿了,我肯定要死了……”
大家简单交流了一下,季明染才知道他们都是来这个山村做志愿者的老师,当然也有玩家的身份是当地村民的孩子。学校就在村北的一棵大槐树下面,三间小瓦房里挤着二十几张破桌子,还是一年级到五年级所有学生共用的教室。
玩家一进来基本都是在学校附近,大家根据系统提示发现,还有三个队友散落在别处,这才开始寻找。除了落地成尸的那位,季明染是最后一个被找到的。
领头的男人说自己叫孙巍,他从一进来就在埋怨季明染,“一看就是个拎不清拖后腿的!队友出事了还躲在一边看热闹!现在是贪生怕死的时候?一点集体意识也没有。”
季明染由着他说了一个钟头,左耳进右耳出,心里却一直琢磨着刚刚赵艺阳的那句话。
“都怪那个大哥哥,是他要和我玩游戏,害我忘记把柴禾提前收起来!”
玩游戏?什么游戏?
他是因为口红死的,还是玩游戏?
游戏……季明染下意识捻了捻手指,突然想起她刚进来的时候,听到的那首儿歌,是赵艺阳唱的。
“丢,丢,丢手绢,轻轻的放在小朋友的后面,大家不要告诉他……”
丢手绢是个游戏,季明染记得她小时候看别人玩过。
游戏规则是,所有小朋友面对面围成圈坐下,丢手绢的人在圈外行走,并且把手绢偷偷放在某个人身后,被选中的小朋友要发现手绢并且追到放手绢的人。如果放手绢的人跑到被放手绢的小朋友的空位坐下,算赢,被抓即为输。输了要表演节目。
季明染想,也许赵艺阳就是那个丢手绢的人,而他们这些选手就是那些可能被放手绢的小朋友。如果口红真的是死亡条件——即手绢,那为什么她没死,那位玩家却死了?
他们都触碰了口红,而且也都被赵艺阳“抓住”。
“女人就是麻烦!胆小又累赘!比什么赛!不如回家生孩子!”孙巍的最后一句话触怒了在场的另外两位女玩家,大家不约而同向他,投去褒贬不一的眼神。
反而是季明染突然拍手笑道,“是这样!”
季明染获悉了线索,立刻抬眼向何解忧望去,却发现大家都用古怪的眼神看着她。
想到和何解忧之前的约定,她连忙收敛喜色,回头望着阴沉沉的天空,向旁边的男教师提议,“赵艺阳是明天的值日生,我们得帮她找柴禾,要不然明天的课没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