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裳(30)
「你!你这是舞弊!」
「我又没说我是闻出来的,算得什么舞弊?」
「你就是!我还真以为你有狗鼻子呢!」
桃花不依不饶的拽着可离袖摆,可离只笑倒也未反抗,说是狗鼻子虽难听了些,可离却是在嗅觉与味觉之上都过于常人,闻到阿裳的体香是真的,小羊的味道也是真的。
可离说她炉上熬着的药正是给阿裳的,虽不能马上恢复全部记忆,但只要坚持每日服用,那些失去的记忆会慢慢的似合浦还珠般回到阿裳脑海。
阿裳不知该如何感谢,可离只爽朗的摆了摆手,瞥一眼桃花,玩笑道:「美人儿只要没事时多帮我把这小鬼支走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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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芙蕖来到阿裳房间,阿裳正在给小羊梳毛,见有人进屋小羊似也喜欢美人般凑了过去,芙蕖见状笑道:「这小羊果真可爱。」
阿裳怕小羊弄脏了芙蕖的衣裳,忙将其唤回,小羊倒也极通人性,「咩咩」叫着回到了阿裳怀中。芙蕖看着阿裳对小羊满眼宠爱,继续笑道:「难怪阁主要特意把这小羊送来,看来阿裳姑娘确很喜欢。」
「阁主......?」
摸着小羊的手忽然顿住,芙蕖这看似无意的一句话竟解了阿裳卡在心中整日的疑问。
「芙蕖姑娘你是说...」阿裳看着怀中小羊,似还有些难以相信:「是阁主她......」
「怎么?阿裳姑娘不想要吗?」芙蕖并未直接回答,只先问这小羊可是阿裳想要,阿裳点头,芙蕖的笑意更深:「阁主知道阿裳姑娘思念这只小羊,所以特意让游风去带回给姑娘你,也算是有心......」芙蕖朝着阿裳眨了眨眼,几分调皮:「这可是我在旁清清楚楚听到的哦。」
「……」
阿裳抿了抿唇,一时不知该作何回答,她曾想了很多的可能,甚至想游风的否认是在骗她,却未想到会是祈云。
「谢谢......」
见阿裳愣愣的道谢,虽不该是说与自己,芙蕖倒也不客气的收下,并说自己正巧今日染了风寒,阿裳若真想谢她,不如就替她做一件事。
这件事其实并不难,不过是给祈云送去些酒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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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云只喝可离酿的酒,以往这件事都是由芙蕖负责,连贴身侍奉的桃花都不可在场,所以当阿裳来取酒时,桃花不免有些惊讶。
让桃花更为惊讶的是,芙蕖以往也曾病过,可侍奉祈云饮酒这件事,却从未曾托付给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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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祈云的房门口,阿裳的脑中还想着芙蕖的话,芙蕖说祈云很少对旁人之事上心,更何况只是一只小羊这般微小之事。言下之意是否是说阿裳与祈云而言是有些特殊的存在……
「不会的。」
阿裳摇了摇头,将这个她觉得甚为荒谬的想法打散,她更宁愿去相信祈云兴许本就是体贴之人,清冷的外表不过是表象罢了。
「阁主。」
阿裳小心翼翼的敲了敲门,在得到里面人的应允后才端了酒进去,祈云正站在窗边擦拭着一把短剑,那把短剑看起来甚为精致,在月下通体泛着银光。
窗外依旧在落雪,已这般不停歇的下了数日,祈云回过身来将短剑收入屉中,见是阿裳端酒来并未惊讶。
「芙蕖姑娘说她染了风寒......」阿裳还是作了解释,祈云只淡淡应了声:「是吗。」
「……」
这般看起来近乎冷漠的回应显然有些出乎阿裳的意料,她觉得芙蕖与祈云应是更加亲密的关系,毕竟二人......
那暧昧的画面此刻又不合时宜的浮现在脑海,阿裳抿了抿唇想将它压回。
毕竟都那般亲密了...
亲密之人患病,不该更紧张些吗?
阿裳终还是不免这般去想。
「放在那吧。」
祈云清冷的话语将阿裳的思绪唤回,阿裳愣愣的点头将酒小心翼翼的放在一旁,却并未有离去之意。
「可是还有什么事?」
「芙蕖姑娘特意交代,一定要看到阁主把酒喝完才能走......」
「……」
二人间忽然莫名陷入了一种僵局,阿裳竟从此刻祈云的眼中看出了从未见过的一丝难意。
虽不明为何一定要确保祈云将酒喝下,但既是芙蕖的交代,阿裳也不敢妄待,只得坚持着等在原地,祈云眼中的难意渐渐化为无奈,轻叹一声道:「我能不喝吗?」
这般商量的话语显然不像是身为阁主之人会说的话,阿裳甚至从中竟还听出了几分撒娇的意味,她当下眉心一跳,当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东西,挺苦的。」祈云继续表现出对那杯酒的抵触,阿裳越听越有些不解:「这不是阁主您最喜欢喝的酒吗……可离掌使亲手所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