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相欢(gl)(50)
还这样带着一种深沉奇异的目光看着她。
宋玠探手摸她的脑门,觉得不如之前那般滚烫,想想觉得又觉得不够真切,凑近了额头抵着额头去探。谁晓得那女娘惊骇不定,竟挣扎避过,可她好歹是个将军,受伤之余,气力尚有一些,哪容她说躲就躲。
退烧了,她便放心许多,真真实实露出一个松口气的笑容,而宋则,却好像有些害怕。
一日一夜光顾着让医官为宋则治伤,还没来得及看看,自己在这个幻境里是何样貌。看自己手脚,不似五大三粗,难道脸上有疤?宋玠仔仔细细将自己摸了一遍,浑身都是肌肉,健硕强壮,身材极佳。莫不是脸上有与生俱来的胎记?
宋玠翻身下榻,找来铜镜仔细端详,轮廓无关依旧,除了棱角处、眼睛里那诡异的杀气之外,能配得上现实中的自己。
这下算是完完全全放了心。
工欲善其事,必先美其容。身为采花贼,若没有一张俏脸,拿什么去引诱对方呢。
单靠智慧吗?还是以德服人?
短时间内,这两样都无法奏效。今次她有权力,不是都说权力是最好的春//药,比不上醉花阴,有一半的效果也好。
可那什么镜湖之境为何要让她和宋玠处于敌对状态,还是黑水国与晋国。对于历经了正观年间事,被烙上黥印的宋则而言,她明摆着无法得到她的心啊。
想到黥印,宋玠跳上床榻,去细看宋玠的面容,脸上尚未有烙印。
万幸。
解开宋则的里衣看她胸脯,除却正在恢复的伤痕,皆是光洁洁的一片。宋玠不由自主地舔舔嘴唇。
为何自己是受伤之身,否则只要三日,她就能将宋则拿下步入下一个幻境。
苍天呐。宋玠哀嚎。
宋则当然不晓得女将军的念头瞬息万变,目前以推倒她为己任,她只觉得原本的女将军已足够可怕,现在多了莫测。
解自己的衣衫横看竖看,是怀疑自己?想要试探自己?
总不至于是要淫辱自己。
若真是如此,想到那些不堪被黑水国军士凌//辱的同宗,那些失贞失节的女子,有些在黑水国达官前悲哀讨欢,只求存活,而有些则一心求死。
宋则现在还不能死,她与未婚夫婿尚有约定,能多杀一个黑水国士兵是一个,能消灭一个黑水国将军好一个。
这军营里的每一个人,双手都沾满了她同胞的鲜血,包括这个切切实实为她退烧感到高兴的女将军。
宋玠醒来之后,喜生与达生都觉得她变了。往日金将军从不轻易施以笑容,可现在每一个笑容都如沐春风。往日金将军不讲究衣食用度,不爱洗澡,现在倒像是发了洁癖症似的,每日都要用热水洗浴,所用的饭食包括给晋国女奴的饭食都得要是热的。
难道是鬼门关口走一遭,真会使人性情大变?达生听说,经历过死亡的人会重新思考、安排自己的人生,不管怎样,她都希望金将军的将来里会有自己的一席之地。
而晋国女奴如今在营帐里的地位,不像是个女奴,倒像是个公主,用饭穿衣都要喜生与达生伺候。喜生跟随宋玠的时日不如达生,心中不平,将气撒在晋国女奴身上,叫金将军看个正着,被重罚,第二天连手都抬不起来。
喜生不服气,与达生抱怨。达生劝她,主人终究是主人,主人爱猫爱狗和爱人是一样的,身为奴婢只需要将主人服侍好就是。喜生说,可那是女奴,还是有可能伤害主人的女奴。
达生劝说她,傻姑娘,主人看重她自有她的目的,她总不成了她们的主子。兴许,主子只是为了调查到底是谁害她被袭击也尚未可知。
喜生与达生不解,被伺候的宋则亦是忐忑,这几日金将军所为所言太不像金将军本人。她难得与达生想到一处,也以为是宋玠故意待她好,为了套出背后主使。
幻境里的宋则总是冷冷淡淡的样子,与宋宗主相比稚嫩许多,百转千回的心思不说写在脸上,总能叫人看出几分端倪。宋玠觉得这样的宋则新鲜有趣,便总让她留在身边,时不时看看脸孔也好——青涩的未经人事的宋则。
然而,一心努力养伤,盘算着尽快将宋则勾搭上床的金将军宋玠,全然没有试探的想法。她每日都要去营外采一束花,一枝自己留用,剩下的送给宋则。
她自己每天都一边拔去花瓣一边问那枝花同样的问题,推倒?不推?推倒?不推?推倒?不推?
作者有话要说:总觉得自己只有三根手指……
码字磨叽磨叽磨叽……
劳诸位久等。
第33章 营中被戏,将军很气
宋玠能找出一千个理由来说服自己立刻马上把宋则推倒, 但只需要一个理由就能使之前的一千个理由成为笑话。一个女子, 在并非自愿的情况下与人交欢, 会是一种比杀了她更叫她折磨的伤害, 哪怕对方同为女子。她的使命是带着宋则一起走出幻境,与她爱与欢愉, 不是对她施暴,叫她伤心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