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相欢(gl)(23)
莫非她为突破修为练了什么邪术不成?就像那些以采补助力修行的淫贼。
我资质甚好,年轻貌美,功力精纯,怎么看都是采补的好鼎炉。
对呀,若非如此,不空子何以要找花间高手。花间高手一般都精通采补之术,也就我这个羊牯是彻头彻尾的假装高手。说我是个雏说不定还没人信呢。
“多思劳神,你应当好生休息,休要胡思乱想。”宋则进房,我好生打量她,许是我的眼神十分奇怪,宋则无奈说道。
待她躺倒我的身边,清冷幽香扑鼻而来,在这静夜里,哪怕明知存在妖异的危险,仍拨动我的心弦。
我忍不住同她说出猜想,宋则笑得神秘莫测,“若真是如此,十一娘可还保有初衷?”
初衷?
和宋则白首同心,一生只有她一人;
得宋则的身心后,告之实情,将她抛弃;
与宋则一夜缠绵后拂袖而去;
杀了宋则。
到底哪一条才是我的初衷,我已然糊涂。
“可否留个全尸。”我道,“我不想死的太难看。”
宋则摸摸我的脸,甚是爱怜地说道:“痴儿,莫不是发烧了,我怎舍得要你的命。”
可是,我倒宁愿你要我的命。
“伤口还疼?”
我摇头,大半日功夫,伤口的痛楚减轻许多,伤药功效神奇,还真是仙凡有别。
她望着我,眉宇间甚是柔和,我忍不住又想逗她:“宋宗主为何执意要收我为徒,是不是想我伴你左右,又找不出合适理由?”
宋则道:“你是可造之材,年纪轻轻就已练就水镜诀的无明境,已入先天之境,只要稍加指点,即可步入修仙之路。”意思是爱才惜才还是想捡个现成便宜?
“只是如此?难道不是因我年少美貌有情有趣。”
“唔,比起那些……”
“嗯?”我为我的美貌与情趣不值。
“是,你年少貌美胆大妄为。”
“我尚不曾妄为呢,宋宗主。”
宋则嗔我一眼:“你已太过妄为,还想怎的。”
夜半,我沉沉睡去,忽觉有人端详我,有极低极低的叹息。我故作睡去,揽住那人,那人似欲挣脱,最终又没有。我亲一下那人的脸,那人也任我亲了。我知道天长日久可养成习惯,可区区两日就成了习惯的,简直不可思议。我会想到今后的孤枕会否难免,她是否无人可替代,我甚至想到与她一夕欢爱之后江湖再见。
每每想到此节,心里都像是碎裂一般,脆弱的不可思议。我想,大抵是我的报应到了。
第17章 意外之外
我曾猎取过洛水八艳的芳心,成为她们的入幕之宾,当然因我受师门规定所制,并没有与之任何一人欢好。
在宋则之前,与我最亲近的人就是江繁。倘若没有江繁,我大概还是个以采花为乐的女贼,愚弄别人的情感以达成自我修炼的目的。可因为江繁,我想要过一点不一样的生活,一段认真的感情,但是这样的想法在师父的终极任务面前瞬间化为乌有。
谁又能想到,这终极任务已然要成为我的劫数。
天亮醒来时,宋则的鼻息近在左近,我几乎有了一点点难免期盼又从未奢望过的那种属于家的温馨感觉。这种感觉令人欣喜,又致命。
师父常说,人的天性并不趋向于专一,勿论是男人还是女人,人本身就有一种朝三暮四、喜新厌旧的特质。想要专一,通常只是你想要霸占的一种说辞。
当时我问师父,可曾有过想要专一的对象。师父的表情妩媚而轻佻。她说:你觉得为师像是会为了某朵花而停留不前的人嘛。
那时我还年少,没有想到过师父喜欢宋则这个可能。若是再遇到师父,定要问一问,如果那人是宋则呢,她会否要与她共度这漫长的一生。作为一个武者,一生已算得够长,要是作为一个修行者,这一生恐怕无可计量。
倘若进入通玄界,寿命无限增长,要千百年都对着一人……
我看向仍在酣睡的宋则,紧闭的眼眸,微翘的唇角,柔软的发丝,绵长的呼吸,连眼角的皱纹都是如此迷人,还有那让她耿耿于怀始终躲藏在面纱之后的黥印,令我想要亲近她又不舍得亲近她。
我的心头跃起不合时宜的欢快,当意识自己不自觉地笑起来的时候,又禁不住悲哀。情绪若能为人所牵动,实是一件大为不妙的事情,尤其这人是目标对象,是宿敌,是一个可能永远无法企及的对象。
我问自己,愿意这样看她多久。
而我又能这样看她多久。
无需动脑子与宋则较量,我自顾回忆她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表情,至少她在我面前会露出真容,她鲜有表露出清冷孤高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