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金安(155)
顾文君立马点头附和。“那我也不去了。”
哪知她这边刚点头,那边一直沉默的傅怀奕同样言明不去。
许卿雯:“……”
许卿雯脸上升起薄怒,眸光的厉色一闪而过,随即敛眉冷笑道:“赫连幼清你故意的是不是。”
“与其说故意,不如说无论本宫如何做,信王世子也不见得觉得本宫好。”赫连幼清道。
许卿雯正待反驳,却见着街道忽的涌入大量的人群,原来是前方有人提出了彩头,从前后四面八方汇聚的人争相去看。
推搡中侍卫想要靠前却因人群的阻挡而近不得身,赫连幼清躲闪不及不知被谁推了一下,她脚下不稳,又被人踩住裙摆,眼瞧着就有那不怀好意之徒趁乱轻薄,惊怒交加之下正欲喝退,一只臂弯挡在她身前,与其同时一只脚直接将对方踹倒。
感觉被人揽在怀中,赫连幼清一惊,正待挣扎耳边便传来熟悉的声音。
“可有伤到?”
她们似乎每次的见面都伴随着对方以这句开场的方式彼此问候。
有那么一瞬间赫连幼清甚至分不清心绪几何,从最初的惊乱到如今微妙的心跳声,让她的头皮连着心脏,都鼓震的热烈。
哪怕不用回头,光听语调便不难猜出对方应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样。
她说不出一句话,就连摇头或者点头的动作都忘了可以当做回复。
而她不言也不语却并没有让身后的人停止声音。
“总该的小心些才是。”她听到对方道。
从身后传来的热度有刹那的让她忘了如何回答,一如刚刚对方说‘可有伤到’时那样忘记了言语。
赫连幼清分不清自己心绪为何,心乱之余一抹微妙细微的情绪跌落眼角,在她轻瞥间化为一道魅,越加衬着她整个人瑰丽无双。
“莫不是吓到了?”愉快仿若调笑的语调,伴着夜风溜入了她的耳际,继而在心跳起伏中化为一道尾音微妙的缠绕其中。
惹得她没由来的心烦意乱。
“谁吓到了?!”赫连幼清不服气道。
“没吓到就好。”哪知对方笑着应答,赫连幼清只觉得头顶一热,只细微的摸了一下,却让她身子都莫名其妙的烫了起来。
“顾文君!”薄怒染上眼角,赫连幼清转身就要退后一步,却因为接踵的人群又再次的跌入了对方的怀抱。
一声闷笑传来,愉快的连同胸膛都跟着震颤。
“都说了让你小心。”
那人的声音还在继续,赫连幼清只觉得脸上一燥,登时转过身瞪着对方。
“你笑什么?”
她就知道顾文君一定在笑。
名为羞恼的情绪染上心扉,竟是一时忘了刚刚自己纠结的是什么。
“没有啊。”顾文君眨了眨眼,笑的一如既往的明媚温和。“臣一直都是这副笑模样。”说的好像自己面部表情一直如此一般。
赫连幼清听了,冷笑道:“顾家大郎倒是好本事。”
本事再大也大不过你。
心知人不能逼急了,指不定就会‘挠’她,心里暗搓搓的想着如果赫连幼清气急挠人一定有意思极了,但也只是在心里想想罢了的顾文君敛眉道:“刚刚事发突然,多有逾越之处,还望殿下恕罪。”
她倒是认错认得及时,也不管对方纠结什么,起始原因也不道个明了,含糊不清只赔礼言说不该,却又恰到好处的找到为自己开罪。
万金油的理由顾家大郎用的熟稔,信手捏来拿一个算一个。
被理由堵住嘴的赫连幼清冷笑不语,一双细长的眼,美而不妖,情不含媚,恍若天边之月,只淌过一抹月寒下的水,似有裹着一抹刀光,淋淋的就差开刃见血。
被盯着的顾文君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
当然如果不是赫连幼清倒退一步恍然才察觉脚下一痛,竟是崴了脚而打破两人之间的沉默,顾文君也想不到之后如何辩词。
赫连幼清再次跌入怀里时,对方脸色一白,眉头都拧在了一起。
顾文君愣了愣,待察觉到赫连幼清崴脚后,脸上的表情有点一言难尽。
而她这种一言难尽的样子不落分毫的闯入了赫连幼清的眼波中。
“殿下又崴脚了?”就在赫连幼清忍不住东想西想时,顾文君的声音幽幽的传来。“我记得之前崖下殿下也是崴了脚。”
赫连幼清:“……”
从某种方面而言,顾文君算是哪壶不提开哪壶的类型。
山崖那次应该是赫连幼清最不想提及的一件事。
偏偏顾文君提了不说,还说了一个‘又’字。
“你说得对。”赫连幼清冷笑道:“那次有你,这次又有你。”
她咬紧了‘又’字。
任谁都能听出的反话却让顾家大郎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