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去多久呢？”

“实习期三个月，合适的话……”希琉捏紧手机，垂眸，眼中闪过一丝纠结，“合适的话，可能就要，长时间呆着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秦乐烟停下晃动的动作，手指轻轻敲击着杯口，最后慢慢磨着杯沿，许久才柔声道:“去吧，好好长大。”

希琉鼻子一酸，紧紧扣住窗台，呼吸急促了几分，心里被无尽的酸楚淹没，想说的话最后化成一声抽泣:“姐姐……”秦乐烟轻笑，“怎么啦？在集训营呆了一个月多，还是爱哭鼻子的小孩子。”

“我，我才不是小孩子。”希琉想把哭腔压下去，可惜失败告终，还打了好几个哭嗝。秦乐烟无奈，除了变得活泼开朗一点，还是小孩子一样啊，“哭什么呢，又不是不能见面了。”

“嗯……我没有哭了。”

“什么时候去。”

“后天，元旦过完就去。”

“这么赶。东西都收拾好了吗？”

“收好了，也没有什么东西的。”

“几点的飞机。”

“晚上七点。”

……

气氛又陷入了沉默，希琉心情有些低落，没有找话题的欲望，秦乐烟感受到她的情绪，也不再说些什么，互道晚安后就挂断通话。

·

安排的时间很急迫，希琉甚至还没反应过来，时间就已经来到元旦的第二天，站在候机厅，希琉看着行李箱发呆。

虽说有人陪护，但希琉还是有些恐惧。她依赖别人成长了十几年，现在要自己一个人生活，甚至离开土生土长的国土。

不害怕都是假的。

无数次深呼吸后，希琉还是蹭的站起身，陪同的女孩疑惑的看着她:“怎么了？”

“我，去一趟洗手间。”

“好，快一点回来，还有半个小时登机了。”

“嗯。”

希琉几乎是逃到洗手间里，一遍遍洗手，也无法消除她的那一丝恐惧与烦躁。越洗越重，手都被她搓红，希琉感觉不到疼痛，反复着同样的动作，直到一双手关了水龙头，随后轻轻握住她的手:“别洗了。”

听到熟悉的声音，希琉恍惚一下，缓缓抬起头，看着镜子里的她，凌乱，满脸的泪痕，而身后的人心疼的看着她。

“姐姐。”

“我在。”

希琉眸色一动，拉着秦乐烟冲进隔间，锁上门把她压在门上，扯着秦乐烟的领子，踮起脚尖索吻。

霸道，忘我又激烈。

不知道吻了多久，两人才松开，靠着对方喘息不止。

“姐姐，姐姐……还要。”希琉环着秦乐烟的脖子，蹭着她的脸颊嘟囔，秦乐烟侧头亲吻几下希琉的耳朵，轻轻推开她，“乖，不能，不能再亲了。”

“还有十分钟。”

“不能亲了，再亲姐姐就舍不得你走了。”秦乐烟抬手轻抚过希琉的唇瓣，随后捂住她的眼睛，“别这样看姐姐……”

“我很想你，我，我一直在想，为什么我以前不听话，不乖乖努力，这样，我现在，就不会成长的这么慢了。”

“不慢的，小希很厉害，你只是还有很大的上升空间，所以才会觉得缓慢。”秦乐烟抱住希琉，轻轻拍着她的背，“乖，不哭了，姐姐也很想你啊。”

“你要一直想我。”

“好，我会一直想你。”

“不要爱上其他人。”

“不会的，我只爱小希。”

“要经常打电话。”

“每天都会和你打的。”

希琉埋在秦乐烟怀里，眷恋着最后的温暖。秦乐烟从包里拿出一个微鼓的信封，塞进希琉的口袋里:“姐姐换了一些钱给你，他们工资开的很高，也包吃住，但最开始总是有很多消费的地方，不要亏待自己，国外不比国内，要保护好自己。里面还有我一些朋友的联系方式，我不熟悉那儿，有什么问题都可以问他们。”

希琉拿出来打开，粗略一看至少上千张钞票，还不算面额，她不知道汇率是多少，但肯定不便宜:“太多了。”秦乐烟按住她的手，“听话，收着，面额都帮你分好了，有纸条裹着，别弄混就行。”

“我……”希琉还想说些什么，秦乐烟伸手压住她的唇瓣，“你该回去了，要登机了。”

“……”希琉看看时间，还有五分钟。抬手抹去眼泪，把信封收好，看着秦乐烟，“我，我会快点长大的，你要等我，我很快就能回来了。”

“好，姐姐等你。”

希琉从洗手间出来，一步三回头，却一直没有看见秦乐烟的身影，到了拐角，也不见她出来。等了几秒钟，才再也不回头的离开。

秦乐烟靠着墙等到希琉登机的最后一分钟才出去，戴上口罩和帽子，去了候机厅。

她的女孩去了远方，她也该回家静静等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