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灵终于放开了她，让她能急急的喘几口气儿，在空气中喷出白色的水雾，带着靡色的气息。

楚秋吃吃笑了，眼波流转，发丝凌乱，宛如勾魂夺魄的幽魂，“妾身给你宽衣？”

林灵捧住她的脸颊，凝视半响，忽然说了一句毫不相干的话：“秋儿，你师父的功夫不错，内力精纯绵长，除了少林方丈，恐怕也只有当初的东方不败能够匹敌了。”

楚秋抿嘴笑道：“是啊，所以才能教出我这样的倾倒众生的徒弟来！”

林灵不置可否，从床上站起来，负手站立窗前，道：“刘菁如今该是去杭州了吧？”

“门主与师叔一向喜欢游山玩水。”楚秋上前两步，投身环抱住林灵的腰，蹭着她的锁骨，道：“灵，你怎么了？”

“我看你这几日对你师父念念不忘，正好我答应了刘菁送你回娘家探亲，不如我送你随刘门主游一番西湖如何？”

楚秋心中叹一声气，声音温温软软的，充满了依恋，道：“灵，你还记不记得，我给你讲的西湖的故事？”

林灵低头看着她的眼睛，道：“你说你们门主给你讲的那个，白蛇给牧童报恩的故事？”

楚秋的眼神迎上去，道：“是啊！这白蛇，便如同我，这牧童，便是当年的林小姐。”

林灵看向窗外，轻轻笑了，道：“是吗？我不知道，你竟然是一只小妖精。”

楚秋挽着她的青丝，缓缓说道，“我不是蛇妖，我是一只迷倒天下的小狐狸，下山时，给一个姑娘迷住了。从此呢，天下女子可就伤心了——谁让我就只喜欢你一个呢？”

楚秋直了身子，几步挡在窗前，正面林灵，眼神专注认真，“是你让我知道，什么是倾心。我对门主，不过是自小的崇拜仰慕而已，你又何必拿这个理由来掩盖你的目的？别忘了，我也曾是天一门的一堂之主，总管情报。自从前些日子，你在平定州第一次向世人展露你的女子身份，神教向问天等人的狐狸尾巴便露了出来，反叛者与你的人手交手多次，虽然总是落于下风，却如蝇虫一般难以赶尽杀绝。昨夜，师父给我了飞鸽传书，你看见了吧……”

林灵一手排在窗沿上，木屑翻飞。“你师父要放了任我行，与我为敌，你愿随我与你师父为敌吗？”

楚秋面不改色，直视林灵，说道：“早先你答应过我什么——同生同死，同裘同穴！我既然跟了你，便是你的人了，虽然我不能帮你对付门主，但定然死在你之前！”

“哼，我的功夫难道会比不过你师父？”

楚秋笑了，拉着林灵的手，道：“是，你的武艺自然是强过门主的了，那日不是比试过了？放心，门主与那任我行非亲非故，救他不过是看在曲师叔与任盈盈的交情上而已。若是那任我行真回来了，门主也不会帮他争夺教主之位，那任我行当年能输在东方不败手中，自然更会输在今日的女教主手中！”

林灵眉角飞扬，眉目间满是自信，“不错，那便让这些叛贼看看，我林灵虽是女子，却也做得这教主之位！日月神教，定会在我手中名垂千古！”

楚秋笑着点头。

她心中却有些忧伤的想到：门主小时候就说过，极为欣赏任我行此人。只是师父不喜欢无谓杀戮，定然是不会帮着任我行的。

绝不能让林灵与天一门交恶！师父的功夫已到绝顶之流，天一门又与官府交情深厚，若真的遇到危机时刻，天一门的秘密武器数不胜数。

当年门主刚开始经营海上生意的时候，曾经凭借庄中的内门弟子便将几股大的海盗杀得血流成河。当初楚秋有幸参战，门主的实力她深有体会。当初的武器，乃是她与老九负责，其中原理和威力，她再清楚不过了。

门主只是不想杀害同胞，否则的话，十万兵士也不是门主的对手！更何况，日月神教不过是江湖门派而已。据说，魏王曾多次请门主入朝，若是门主愿意，魏王愿意在登基之后给门主一个国公之位。只是门主言明，绝不入朝，魏王不得不退而求其次，希望门主做他的朝外幕僚，白衣卿相。

林灵不知道门主手中的实力，自己也不敢对天一门以外的人泄露机密，但若真的有一天，门主不敌任我行……楚秋又有些苦涩的想到，门主最是宠溺于她，若是将来林灵真的敌不过任我行了，她便以性命相迫，门主一定会来相助。只是，她被师父教养，长大了却女生外向，当真大大的不孝。

林灵不管多么聪慧，比男子更坚毅自信，甚至将天下第一大门派日月神教打理得蒸蒸日上，但思维依然局限在古人的范围，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天一门刘菁手上非人的力量，也更不知道，她身边的这个整天腻着她讨好她的女子，只需要拿出几个配方，便有让这天下改朝换代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