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那一辆车就这么往人行道上冲了过来。

一个晃花眼的时间，应昭总觉得脑子里有什么滑过。

但是根本来不及思考。

砰地一声。

第65章 后顾之忧

「哎你看你看SOHO那个路段好像发生车祸了，我天，是应昭诶。」

「应昭？谁啊？」

「你喜欢的那个树妖啊，哎呀就那个小路前阵子很迷的那个什么长公主！」

「车祸？明星啊？怎么就车祸了？」

「你看……这转发量一下就上去了……」

「你俩干什么呢，」肖文琦坐在副驾驶座上，转头对后面俩学员喊。

「哎呀教练我玩会儿手机怎么啦……」

「你看什么你开你的，换挡知道吗，嘿您这脑子……」肖文琦一边对开车的说，一边朝后面伸手，「给我看看。」

视频不是很清楚，也没声音，估计这丫头是静音的，但不是不能看出现场的混乱，车的残骸，一辆出租车把撞了一辆保时捷。保时捷被拦腰这么一撞，看上去有点惨，车头撞在树上。

树边路旁停着的车她倒是认出来了，应昭的。

这保时捷，好像也有点眼熟。

应昭车祸？

她车不是好好的。

她把手机还给后座的大学生，正打算今天就这么算了，明天再练得了。这帮人天一黑就跟瞎了似的不会开车，还没说，前面就一红灯，开车的也不知道小差开到哪儿去，居然还一直往前，在要怼到别人车屁股的时候，肖文琦踩了刹车。

「哎哟！」

后座的姑娘捂着额头，「教练你干嘛啊！」

「干嘛！红灯他妈的都硬闯，牛逼坏了啊！行了行了今天就到这，等会过完路口路边停换人！」

……

把学员送到场地，肖文琦给应昭打了个电话。

隔了很久才有人接，「喂？」

「你在哪呢？」

「医院呢。」

「真车祸啊？哪个医院我马上来。」

「北医附属这，我没事，不用来，真不用。」

……

应昭站在孔一棠边上，她低着头，看着孔一棠躺在病床上，还一边在打电话。

「遮什么遮，有什么好遮的，我没撞死她已经算好了！她想干嘛，杀人吗？公关都没用，有什么可公关的，这特么就是一个疯子！」

「柴颖你现在……」

护士在给她清理伤口，夹出玻璃渣她一边嘶，一只手还拉着应昭的手。

手心都是汗。

分不清是谁的。

那一瞬间太漫长了，回忆起来都心有余悸。

应昭眼睁睁看着那辆保时捷朝自己撞过来，车灯刺眼，那个瞬间也分不清她有没有看清开车的人，紧接着对面马路一辆出租车轰地冲过来，直接撞上了黑色的保时捷。

现在脑子里感觉都是那种撞击的声音。

挡风玻璃哗啦啦地碎掉，她被反光镜擦了一下，没站稳稳，摔在地上。只不过是磕破了额头，却半天站不起来，愣愣地看着那个撞车撞得支离破碎的出租车里伸出一只手，人艰难地想从里面爬出来。

「哎老婆，快打120，我怕我毁容了。」

紧接着是脚步声，警笛声，人的交谈声，全世界的声音都如潮水般涌入耳中，冲破了一直萦绕的轰隆声。

她茫然了一瞬间，眼圈红得不行。

孔一棠几乎满脸血地被担架抬走，居然还能生龙活虎地打电话。

乍一看特别严重的车祸现场，人反倒都不是什么重伤。

一瞬间的冲力挡风玻璃碎了落在人身上，出租车司机被卡在里面好半天才被带出来，一张脸也是满脸血，人昏过去了。

那辆开黑色的保时捷上的人晕过去了。

应昭不知道当下的心情怎么形容。

懊悔、恶心、心有余悸、心疼还是疲惫。

「怎么样了？！」

顾正川过来了，他的外套拉链都没拉好，露出里头皱巴巴的衬衫。

他第一眼看到的是躺在床上还在打电话的孔一棠，头发被剪了，护士应该是在给她做清创，头皮好像都被划破了一样，消炎估计痛得要死，龇牙咧嘴地喊着轻点。

应昭站在一边，低着头看着孔一棠，她俩的手握着，看着都是很紧的力度，都分不清是谁握着谁的手。

应昭好像有点无措。

又很紧张。

她一贯冷静，这样的情绪外泄很少，女人穿着黑色的及膝大衣身影看上去很纤细，大衣上还沾了落叶的碎屑，还有什么灰，看上去有点脏，她额头贴着一块纱布，安静地站在一边。

医院外面有不少媒体，现在消息传播的太快，他们这些身边工作的人还没网友知道的多。应昭打电话给他的时候他还没反应过来，赶来的路上看了眼微博，发现已经上头条了，现场视频很多，包括孔一棠被担架抬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