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姐不许再装A了+番外(180)
“……”
谢不菲心脏颤了颤,感觉口中轻轻咬下一瓣橘子,舌尖绽开的味道又甜又酸涩。
她屈起手指轻轻抹了一下眼角,给虞悄拨去一个电话。
下一秒,电话立刻就被接通。
两人异口同声地说:“学姐!”
“我……”
安静一瞬,谢不菲有些赧然地笑起来:“悄悄,你想说什么?”
虞悄顿了顿,轻声说:“姐姐先说,我听。”
谢不菲垂下眼,说:“嗯,我到家了。你呢?”
“刚洗完澡。”虞悄说,“之前出去刷牙的时候,外面下了好大的雪,你有看见吗?”
谢不菲下意识地望向玻璃窗外,鹅毛大雪纷纷扬扬落下,在皎洁的月光下回旋。
“我看到了。”她说。
深夜的寒风哧哧地撞击着窗户,屋内壁炉燃烧着温暖的火星,扑簌簌地响着。
谢不菲望着窗外茫茫的雪景,轻声说:“悄悄,我和我爸摊牌了。”
虞悄愣了愣,下意识攥紧手机:“结果怎么样?”
“他不同意,我把他出轨、还有我是Omega的事情都说破。他和林清薇吵了架,闹离婚。”谢不菲单手抱膝,喃喃,“悄悄,我的家是不是已经回不到过去了。”
虞悄察觉到了她内心的不安,心头一颤,说:“学姐……”
谢不菲:“其实……其实很久以前,我曾经以为我爸是爱我的。”
“他虽然总是板着一张脸,命令我做这做那,但我想要什么东西,他都会给我。”
“后来,我才想明白,谢鸿信口口声声说是为我好……他只是想要一个百依百顺的人,能照着他想要的样子生活下去。我不过是他愿望的载体,没有那么独一无二,换成别的人,也能做到。”
谢珂、林清薇、谢鸿信……种种画面纷乱地略过眼前。
她把脸埋进臂弯里,闷闷地说:“悄悄,我现在……没有妈妈,也没有爸爸了。”
虞悄鼻尖发酸,努力压抑着情绪,说:“姐姐,不要哭。我还在你身边。”
谢不菲眼睛靠在手臂上,温热的泪水顺着脸颊落下,泅湿了袖口的布料,声音哽咽。
“……你会一直在吗?”
“我会。”虞悄说,“不论你在哪里,无论相隔多远。”
她能感觉到,谢不菲不仅在为家庭的事情而痛苦,也在为她们的未来的方向而迷茫。
自己此刻的每一句话语,都能给予谢不菲极大的慰藉。
谢不菲向来是乐观又游刃有余的,但只有她明白,对方的内心,远没有外表看上去那么要强。每当遭遇痛苦的抉择时,她就像一只蜗牛,外壳坚硬,探出头,又将信将疑地缩了回去。
前几天,谢不菲安慰着她,说了许多动听的情话,天荒地老都被她许诺。但她失去安全感的时候,总会冒出优柔寡断的一面,习惯性否定拥有的一切。
因为越拥有,就越害怕失去的那一天会到来。
虞悄想告诉她,其实自己也是一样的,她曾经也害怕过谢不菲的离开。但只要她还喜欢谢不菲,就没有什么理由能将她们分开。
银白的月光照亮漆黑的室内,一切悲伤都无从遁形。谢不菲四肢蜷缩在被单上,用手背轻轻地擦去泪水。
她带着点鼻音说:“我还不够好,你不要嫌弃我,也不许像他们一样离开我。”
虞悄声音如月色温柔:“姐姐,你之前说我是独一无二的。在我心里,你也是独一无二的存在。”
“不要害怕,我会一直陪着你。”
轻柔的声音熏红了耳朵,谢不菲心尖轻颤,撒娇一般地说:“我不管,你发誓。”
“嗯,我发誓。”虞悄说,“我永远喜欢你,不管贫穷还是富有,不管健康还是疾病,直至死亡将我们分开。”
谢不菲呆了呆:“你……你怎么说得和结婚证词一样呢?”
虞悄心中一动。
恋人的关系有如悬崖上的铁索桥,不够牢靠,不足以把她和谢不菲有理有据地锁在一起。
结婚的事情对她们来说还太远,但是现在,她想给对方足够的安全感。
她想和谢不菲订婚。
“学姐,下周末我能带你回家吗?”
谢不菲嗯了一声,乖巧地说:“好呀。”
她垂下眼,脸颊滚烫:“我希望以后无论你去哪里,都能带上我。”
听筒那头传来虞悄轻柔的笑声。
“嗯,以后我把你揣口袋里。”
谢不菲闻言翘起嘴角,忍不住在床上左滚右滚,翘起小拇指,任性地说:“拉勾,食言的人是小狗。”
虞悄哄道:“好呀,我都听姐姐的。”
谢不菲弯起小拇指,假装跟空气拉了拉勾,脸颊渐渐泛红。
她感觉自己好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