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驸马之权谋天下+番外(67)
即便宫门已经落锁,她还是让青玉掉头又再次去了皇宫。
拿着皇室嫡长公主的令牌,她带着青玉径直去了仁寿宫。
这次入宫没有惊动皇兄,虽然希望渺茫,但她依然决然地跪在了仁寿宫紧闭的宫门前。
青玉上前敲门,很快就有轮值的内侍出来,当看见了跪在地上的朝阳长公主,小内侍吓得赶紧就跑去通知了掌事姑姑。
当过了片刻,掌事姑姑扶桑去太后寝室经过允准后来请朝阳长公主时,却见长公主面色凝重并未起身,反而将身上对襟披风和华服通通脱下,并取下的满头朱翠放在前面的地面上,三千青丝散下,清雅娴静的小脸上是难得的固执和决然。
她不发一言,也不管冬夜的寒冷砭骨,神色坚定地不肯起身,扶桑也没有办法,只好再去请示太后娘娘。
当扶桑转身,这个冬天的初雪也在今夜悄悄地飘下,朝阳就在这片零星的雪中静静地等待着生她的母亲。
半个时辰后,雪下的越发大了,地面与宫墙上都覆盖了一层浅浅的白雪,太后才终于现身。
她看着跪在地上固执又决然的女儿,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上前从青玉手里接过被脱下的夹棉披风,把冻的有些发抖的女儿包裹住扶起来。
“你这般不顾死活的为他,到底值不值得呢?他何曾爱护过你,又何曾敬重过皇室天威?”
面对母亲的质问,朝阳眼尾发红,她反手紧紧抓住了母亲的手臂,一脸恳切地哀求母亲放过叶泽清。
“母亲,你让皇兄囚禁他一生好不好,他腿也断了,此生再无可能驰骋疆场,我一定不会让他再与皇兄为敌,母亲,我求求你了,不要让皇兄杀他好不好?”
朝阳此时已经声泪俱下,她浑身颤抖,声音呜咽,却紧张地看着她的母亲,即便不能相濡以沫共白头,即便缘浅情薄成怨偶,她依然希望哪怕隔着万水千山也能看见他是好好活着的。
太后虽然看着唯一的女儿如此悲戚难过,心里也有些动容,但想到叶泽清如果活着对皇帝依然是巨大的威胁,在情感和理智之间,她还是狠心的推开了女儿。
“哀家不能拿儿子和江山冒险,叶泽清一日不死,哀家与皇帝就一日夜不能寐。”
虽然都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但是在这个母凭子贵的残酷皇室,女儿的伤心实在没有儿子皇位的稳固重要,她只能无视女儿的祈求,并在心里准备在叶泽清死后就给女儿安排其他的良缘,让女儿早点忘记那个孽障。
看着母亲最后推开了自己转身离开,扶桑也把仁寿宫的大门紧紧关上,朝阳终于失神地跌坐在地,那件母亲亲手给她披上的披风也落在了雪上。
当她察觉到自己内心对于那个人的在意时,二人再见却是在即将面对生离死别的时候。
她不肯放弃这微乎其微的希望,仍在盼望母亲的态度可以有一丝回转,她又乖乖地跪好,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希望得到母亲的心软原谅。
青玉抱着惶惶无措的公主,眼泪也扑簌簌地往下掉,她给公主把披风系好,陪着倔强的公主在这个雪夜一起守着仁寿宫。
主仆二人守在这深宫为叶泽清祈求一线生机,而宫外也有人在今夜这雪夜里为了叶泽清而左右奔波。
徐少君自从看着叶泽清被张子婴拉到诏狱就一直派人偷偷守着那里,他本打算实在不行就夜里劫狱,正在和兄长商量具体细节就听见了手下来报,说张子婴傍晚坐马车去了诏狱呆了一盏茶的时间又走了,之后又有张子善和朝阳长公主分别前往诏狱,只是长公主没进诏狱而是和张子善去了张府。
徐少君听到后面就觉得似有些不对劲,忙问手下朝阳去了张府后又去了哪里。
而当下属说看到仪仗是往宫门方向时,徐少君眼眸闪过一缕异色,若有所思的让挥手让下属退出了营帐。
“哥,叶将军应该已经不在诏狱了。”
徐少君猜想长公主去诏狱定是要去看叶将军的,之所以会未进诏狱一定是因为叶将军已经不在那里了,改去张府后又夜闯皇宫很有可能是看见了叶将军的状况不好。
徐则佑倒没有弟弟那么敏锐,问:“大夏惯例三司会审都要在诏狱,把人提走难不成又想像董石林那次一样绕过前朝?”
“那也极有可能,叶将军生死涉及平阳大军,我想皇上暂时未下决断也是在思量如何处置。”徐少君神色凝重。
“只要叶将军活着,平阳侯一定会拼死攻城相救,但马上杀了叶将军的话无异于彻底激怒平阳侯,那么等来的一定会是疯狂的报复。”
“所以只有控制住叶将军,用他来胁迫叛军步步后退才是上策,但想控制并降伏叶将军却没有那么容易,要一边防备有人劫狱,一边还要最信任的人来看守羁押,此人就只有颇受弘文帝宠信的张子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