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一步就是拍定妆照。

在临走之前，陈良导演自顾自地喝茶，完全都没有想要出门送送资方大佬的想法。

池之玉想先拉着秦文竹走，结果被秦文竹晾在了大厅里……

池之玉：……

她脑海中不知道为什么出现了新闻中老人被护工打的视频。

秦文竹推开导演的门，陈良导演手指微微颤抖，缓缓地将昂贵的建盏放在茶海上。

“你来干什么？”

秦文竹说：“我一直有个疑问，想请导演解惑。”

还没等陈良说话，秦文竹继续说，“如果我并不适合白亭霜公主的角色，你还会选择我吗？”

陈良导演犹豫了很久，甚至连小炉子中的炭火都快要熄灭了，方才开口：

“秦文竹，你知道吗？在这一行天赋比努力更重要。”

秦文竹一怔，她静静站在原地。

“有很多演员很优秀，很努力，仔细钻研每一个角色，但是当他们获得了某种成就，或许是演了一个非常有热度的配角，或许是一个还算不错的主演，然后呢？”

“然后就到头了。”

“越是努力，越是优秀，就越会发现，所谓天赋就是横亘在天际的那一条银河，可以看到可以摸到，却永远不可能跨越过去。”

说完，导演深深地看了一眼秦文竹，“你不一样，你天生就跨过了那一条银河。”

陈良道：“如果你不适合这一个角色，我会推荐你去尝试其他更大制作，更容易得奖的电影。”

“都会有很好的结果。”

导演完完整整的回答了秦文竹的回答，所给予的信息比预想中的更加有深度。

陈良笑呵呵了两句，“真羡慕池之玉能找到你这样的人。”

“你是一块璞玉，稍作打磨就能焕发出美轮美奂的光彩”

秦文竹在出门之前，张了张嘴组织了很久语言，

“我只是把这部剧的感情带入到了我和池之玉的真实感情上，并没有你说的那么优秀。”

陈良挑眉道：“谁在意呢？”

秦文竹笑了，轻轻把门关上。

小跑的进入大厅，把被落在大厅中间的池之玉推到车子上。

她平日里里总是担心自己配不上池之玉，她喜欢的人是那么优秀，在一片烂泥地中开出了最华丽的花朵，珍珠宝石皇冠都不足以形容姐姐的丝毫光彩。

相比之下，秦文竹什么也没有。

半路出家，靠着和池之玉所谓的协议恋爱，得到了一大笔并不属于自己的资源，颇有点投机取巧的恶劣风气，如果再不付出相较于常人，好几倍的努力，那将什么也没有。

更何况是自从穿越后，被天上所谓的“神明大人”所偏爱。

她何德何能。

在车中，池之玉轻轻摩擦秦文竹的手背，将那手被搓热了，放在鼻吸间，仔细嗅着味道。

“文竹？”

秦文竹不开心地撅了撅嘴巴，像赌气一般说：“如果有哪一日你不喜欢我了，我就把你的腿给打断，把你锁在房子里，我努力赚钱养家。”

池之玉：？？

等等，你好像在抢我的台词？

过了节日，正是居家团圆的节日，不管是池之玉家还是秦文竹家，都没有可以称得上亲戚的人。

池之玉并不想要回到那阴森森的老宅子中，最终是邀请了池诀来平日里居住的大平层中过节。

外头应景地下起了大雪，在暗夜中飘散的雪花并不像是某种会立刻化掉的东西，而是像从天际飘洒下来的钻石颗粒，会亘古不变地落在树枝上，阳台上和两个人的手掌心上。

秦文竹把窗子给关紧，道：“过段日子咱们就要去剧组了，你这身体得赶紧补补。”

池之玉开着电视剧，把里面演员的对白当做背景音。

她顺着电视剧里的世界观随口说道，“咱们世界中的妖怪都要吸食人的精气，才能修补身体，你让我也吸一口？”

池之玉隐藏着邀请，望着秦文竹，可秦文竹却紧紧盯着门。

池诀站在门口，手上端了一个果盘。

池之玉丝毫没有察觉，继续说道：“都说九尾狐但每一条尾巴都代表着一段修为，你看我的尾巴一条都没有了，你若再不给我补补身体，我怕是要香消玉殒。”

秦文竹捏了捏眉头，无奈说道，“大过年的，你别闹。”

池诀：……

池之玉喋喋不休，继续拉着秦文竹的衣摆，“从前咱们刚签恋爱协定的时候，你对我多热情，在屏幕之前恨不得把我说成这个离开你就活不了的魅////魔，怎么现在如此冷淡？”

“我真想用我哥的二十年寿命，来换你对我的心动一瞬间。”

秦文竹莫名想起了，网上正流行的：我与神明画押，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