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凑近到alpha的耳边，刻意以一种略低沉蛊惑的声音轻轻吐息：“是暗域的少域主呢……”

耳边突如其来的热气——

让时汐的身子不适应地轻颤了下。

她本能地偏过头去,并拉开了与身旁omega间的距离。

过于靠近。

顾芯泫挑了下眉,还是顾及了小alpha的感受。

于是起身,以眼神在房间内寻了圈。

转而坐在时汐对面的沙发上,随意地将手肘杵在了一旁的软靠手上。

她浅淡地思索了会儿：“你知道吗,时汐……”

略做停顿，随即继续说道：“在我第一次和你见面的时候,我就在想，这世上怎么还会有像你这样有趣的人……”

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顾芯泫变得眉眼弯弯。

“那时候我在别人眼里那么丑，没有一个人愿意主动上前来和我搭话。但是你不一样……”

时汐的眼中出现了些许疑惑。

她并不记得与顾芯泫之间发生过这样的事情，而且以对方的容貌来讲……

也绝对算不上丑。

“你那时将我当作了秦汶，以一种巧妙的手段替我出了头……”顾芯泫单手托腮，望着对方提醒道，“那时候的我，叫竹简雨。”

是在秦汶归来后举办的那场宴会上。

顾芯泫因为不喜欢别人上前来搭讪，胡乱化了个没品味的妆，刻意丑化自己。

专门想去恶心恶心那些浮夸的世家子弟。

那天本来是碰巧参加了那个宴会，却没想到偶然遇到个那么有趣的alpha。

也不知道对方当时是怎么想到那个暗讽人的办法的，偶尔想起，还是觉得分外有趣。

第二次见面，同样如此。

当时她已换成了韩银瑛的身份，劝诫过邢越行后，察觉并无多大作用……

于是那晚便鬼使神差的，跟在了那alpha的身后，想简单地对其予以提醒。

“那位打伤你的所谓前女友，也是我……”顾芯泫无声地笑了笑，“那时候的我，叫韩银瑛。”

略回忆了番：“你啊，后来甚至还请我吃了顿夜宵。”

看啊，哪里会有人能想到以这种方式来安抚前来打击报复的前女友的情绪……

是以时汐在Gruink商业楼濒临生命危险的时候，自己其实分外紧张。

她当时就想着：如果这么个有趣的alpha死去了，那该是多大的损失。

“还有啊，你还救过一个差点被车撞到的小女孩；当时明明是你受了伤，却还像什么事情也没有的样子慌忙地起身察看对方的情况……”顾芯泫想了想，补充道，“你还请她吃了冰淇淋。”

那次其实是为了在这alpha的身上留下定踪印记……

现在人都已经被带来暗域了，印记自然也在第一时间被自己抹去。

零零碎碎的事件拼凑起来，确实唤回了时汐的那些有关记忆。

但是那些人，分明就不是同一个。

“我用了形幻。”顾芯泫颇有耐心地解释道，“它是由我创造出来的，属于拟人幻兽中的一种；外表上看起来与常人无异，但实际上却只能算是种机械。”

语气轻松：“只要我想，就可以随时利用精神力去操控它们中的任何一个。”

形幻是独属于顾芯泫的“玩具”。

以往在暗域的日子过于单调无趣，她就让这些植入系统后被赋予高级智慧的究极机械陪伴自己。

随时还会远程操纵他们，借用各种身份混迹在界内。

“……我那时所看到的‘秦汶’，也是形幻？”时汐终于说了自醒来后的第一句话。

只是声音中透着些许虚弱。

被那只形幻袭击过后……

她的胸口总是隐隐作痛。

“它是。但是它并没有自主意识，只会完成被赋予的指令……”顾芯泫有些心疼地看着alpha仍旧苍白的脸，“所以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中伤了你。”

她补充了句：“你不要怪我。”

同时在心里偷偷想了些别的：其实对方这样病弱的样子，更加好看。

顾芯泫面不改色地撒了谎。

要想做到在瞬间强行剥离时汐的源能，封印住她的精神力使其无法发挥源力……

就该像那只形幻那样去做。

受伤，本来就是在所难免。

但自己可是已经替对方报了仇：直接摧毁了那形幻的源能运转核心。

时汐听了许久，其实并不关心这些。

她只是问了自己想知道的问题：“……你抓我来，想做什么？”

顾芯泫本来可以直接除去自己，但却又并没有那么做——

时汐在这omega的身上感觉不出丝毫的恶意。

对方潜藏了这么久，现在又大费周章地将自己抓过来……

属实让她有些猜不透其用意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