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后,家妻变暴君+番外(59)
停顿中,沙尘没动,花暮雨继续着动作,摸到后方,拉开那布条绳结。
布条滑落,充血的眼球,灌满猩红,初看有些慑人,若叫孩童瞧见这眼睛,或能被吓哭。
三道极深的疤痕,长约两寸(7cm),斜布在她右眼上下。
被布条遮挡之处的肌肤,并不干燥,甚至冷白,明显跟别处不一样。
“才第二次见,怎么认出来的。”
沙尘垂着头,沙哑的嗓音,磨着花暮雨的心。
“真的是你,你个忘八端,心可真狠。”
花暮雨颤抖着唇,失控的眼泪汩汩涌落。
第20章 作者崩溃,闻者落泪
“才第二次见,怎么认出来的。”
知晓叶秋风是特意易容后才过来,花暮雨毫无耐心,冲到外头端着水盆,用湿帕子粗鲁又快速的擦她的脸。
“轻点儿。”叶秋风并不动弹,任由她摆弄。
“……嗯。”
尽管嘴上答应,手上并没有慢下来,直到熟悉的面孔,完全显现。
花暮雨看向那三道深痕,磅礴怒火将眼泪不断逼出眼眶,甚至涌入喉腔,叫她胸闷到窒息,喘不过气。
她咬着牙,带着浓浓恨意的字,逐个从牙缝挤出:
“我要,杀了他。”
“我都不恨,你恨什么。”叶秋风抬起脸,笑意于唇角展露时,眼泪也随之滑落:
“暮雨,我好想你。”
花暮雨一把扑抱到她怀里,泪珠如水流,汩汩涌落。
“想我为何不来见我!四年了!”
“这些年,你去哪了,为什么能这么狠心,四年不来见我,我每天都梦到你,梦到我把你丢下。”
叶秋风抬手轻抚在她背上,手掌却无法使出多少力气:
“对不起,四年才能走路、发出声音、拿笔、推动木轮椅,能来时,就来了。”
她说话很费力,说的多了,有些喘不过气。
“声音为何……”花暮雨不敢去多想,只剩呜呜痛哭。
“本想自裁,扎偏了,刺破了声襞。”
花暮雨压着心痛紧咬牙关,几乎咬碎牙:
“傻子,傻子,你派信给我,我就去找你了,为什么要独自四年,凭什么不让我陪着你,你凭什么不让我去找你。”
叶秋风抿着唇,眼泪不受控的汩汩涌出:
“怕这废人模样,吓到你,更怕……怕你说的那句喜欢,只是为了让我别睡着,不过那句话,很有用,那句话,让我撑下来了。”
“你不是废人,你是我的心上人。”
花暮雨松开怀抱,红着双眼,满脸难受的昂头看着她,叶秋风颤抖着唇,泪珠不停滑落,却还想对她挤出微笑。
对视未几,叶秋风便别过脸去,避开被她直视自己的右脸,怕吓到她。
“转过来,我不怕,那是为我受的伤,你凭什么以为我不敢看,凭什么以为我会怕看到。”
花暮雨垂着泪,颤抖着微启的唇瓣,强制扶过她的脸,叶秋风只能持续低着头,泪水不经意的滴滴坠落。
“暮雨,你真好看,行将三十而立,还这么好看,我越来越配不上你了。”
“这天底下,只有你配的上我。”
花暮雨紧咬牙关,肆意溢出的眼泪终于能收住一些,她满脸珍惜的看着叶秋风的脸,抖着手,摸着她的脸,又去握她的手。
她不再能像以前那样,有力气以十指紧扣锁住自己的手,手冰冰凉凉,带着粗糙的摩挲感,稍稍用力回握,手便在颤抖。
手腕侧部的深痕,能看出落刀时,刀锋极深地没入了手腕,看一眼心疼一眼,花暮雨的眼泪又开始磅礴。
又躬身去摸她的脚踝。
“疼。”
一个字,叫花暮雨闪缩回手,她囫囵地抹了把脸,挤出笑容来看着叶秋风:
“帮你接风洗尘,帮你……洗个澡。”
叶秋风迟钝一下,才轻轻点头,花暮雨飞速出去一趟,吩咐一声在侧殿耳房备热水和浴桶,生怕速度慢了,叶秋风又消失。
她撑着身子站起来,走路很慢,似是落脚时会疼,花暮雨小心翼翼的扶着她,帮她褪下衣物。
竟是第一次帮她洗澡,叶秋风却一点羞意都没表现出来,只任由着她的动作。
也好,夫妻,有甚好羞的。
待她坐进水里,花暮雨又冲去外殿一趟,吩咐郎将速速去买或做一副木拐杖来,以后陪她练走路,好生照料她。
叶秋风浑身都是伤疤,可自己却不知这些伤是怎么来的,不禁又心疼难受到磅礴落泪。
“别哭了,看着心疼。”叶秋风又如在梦境中那般清冷,虽脸上挂着微笑。
花暮雨瞥着她,幽怨、责怪、难受、心疼,无数种情绪混杂其间。
看着她,除了想哭,还是想哭,因为心里太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