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后,家妻变暴君+番外(14)
嗯,丢脸丢全国。
留在西府,她只觉得喘不过气来,留久了,怕自己迟早要疯掉。
花暮雨处理着事牒,待申正(17点)一过,便匆匆往吏部走。
考课的县令们正在陆续离开,她瞧见叶秋风也正缓慢的往外走,而不是往敬诚宫。
有一种错觉,若自己开腔唤她,她会像小时候那样,雀跃着、灿烂微笑着,朝自己跑来,然后一把抱住自己。
这是错觉,真实是,若自己开腔唤她,她只会恭敬驻足,驻足多久,全看自己有多少话题能留住她,每个话题,她只消一句话,甚至一个字,就能终结。
且自己,也不是多话的人。
只得压下心口的压抑,转身往吏部务公院走,考课官正在整理批阅考卷。
她将叶秋风的考卷翻了出来,看也不看就撕了个粉碎,考课官瞪着眼看着。
“让她得下等,不准她回句章。”花暮雨用命令的语气。
真是见鬼了,每年都来撕考卷,每年都给她跑了。
考课官腆着笑脸恭敬道:
“邸下,今年是小叶侯第四年进行常考,若得了下等,论律将贬谪呢,贬谪的话,或将谪去更远的地方。”
“若连续四年得上等,则可擢升,调回西府也说不准,嘿嘿。”
“怎么不早说,”花暮雨压下那一丝欣喜:
“把考卷拼好。”
撂下简单两句话,她就抬步离开。
……
驾马车回句章的路上,叶秋风草草看一眼自己的考课结果:中等。
吏部考课官曾是阿父麾下的衣锦军郎将,除了考课结果外,他还附来了份简信,告知她一声,她的考卷又被花暮雨撕了。
过往三年,她的常考成绩,一直是上等,若这次也得上等,她就要接受擢升,只得权宜权宜,这次得个中等,如此一来,能在句章再留一年,其他的,待明年再议。
“大令,顺路去一趟道院吗?”梁南绫驾着马车,对身旁的叶秋风问道。
“嗯,去吧。”
叶秋风知道她需要度牒避婚,度牒能避婚这件事,是成亲后,她才知晓。
尴尬的洞|房之夜后,她这个入赘的须居外舍,宗主不宣召,不得共枕席,花暮雨从未宣召过她。
且成亲后没几天,叶秋风才偶然得知,花暮雨去了国教道院,她在道院待了三天,坊间据此传出了不少传闻。
有的说花暮雨不满意这桩婚事,这才去道院寻求和离之后避婚的办法,可成亲五年了,她从未提过“和离”二字。
有的说叶氏掌越国半数军权,既要利用叶氏稳固国纲,又要防止叶氏外戚干政。
叶秋风寻思,后者说的还挺有合理,于是,一为避家暴、二为避被忌惮,她才决定远离西府、去做县令,她在西府的名声不算好,经过花楼事件后,就更不好了。
感觉花暮雨是故意闹大的,毕竟她已监国,当然要防自己借机干政。
至于撕自己的考卷,这也能归入家暴的一种,反正她就是不想让自己好过,而家暴的目的,也是为防自己借机干政。
律法曰,夫外出不归满三年,妻可依律单方面和离,财物全归女方。
几年前她就想过利用这条律法跟花暮雨和离,但仔细一想,即便不提自己对她有好感,只讲幼时情谊。
自己也愿意给她利用,以免动荡时,她也沦落质子下场。
坐在马车前,叶秋风反反复复的看梁南绫载录下来的名单,名单里有二十三人,其中十三个是朝中大臣的子嗣。
“大令,万一真是朝中大臣,这就不好处置了。”
梁南绫感觉这个案子,是个烫手山芋,朝中有大臣暗通神秘杀手,这想想都吓人。
“我在想杀人动机是什么,杀手连现场都没清理,倒是把杀人动机藏的彻底,滴水不漏,查不出动机,哪怕锁定了嫌疑人范围,都无法突破。”俩人自说自话。
“好难啊,大令,你以前承办的案子,都这么难吗?”梁南绫挠了一下头,竟挠下来十几根脱落的发丝。
“普通人家,得罪权贵,钱?把柄?人死了,把柄就消失了。”叶秋风继续喃喃推理。
“大令,我掉了好多头发。”
“要不带你去佛寺?去佛寺出家剃个光头,就不怕掉头发了。”
“我才不呢,”梁南绫驳了一声,索性也托腮开始推理:
“应该是把柄,威胁到权贵地位的把柄,也有可能是这把柄,周家捏了挺久了,以此勒索钱财啥的,导致凶犯忍无可忍,于是买凶灭门?如果是这样,说明周家一家都知道这把柄?”
“应该不是,我推测这把柄只有其中一人知道,灭门是为了斩断线索,以免身份被打探出来,也就是说,周家一家都认识买凶者。”叶秋风顿了顿: